,然後若無其事地囑咐了一句:“我去去就來,乖乖地待在這,若是累了,就讓人送你回寢殿。”
“白起?”孟青夏也起了身:“發生了什麼事?”
看孟青夏這緊張的樣子,白起卻是笑了,他看上去雲淡風輕極了,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只是好笑地丟下了一句“不過是處理一些小事,我很快就會回來”,說罷,又叮囑了湛和孟青夏身邊侍奉的那些侍女幾句,這才自殿側離去了。
雖然白起說了,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孟青夏心中卻莫名地生起了一種古怪的感覺,最近這些日子……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孟青夏近來是大病初癒,待得久了,本就有些累了,再加上剛才在白起的縱容下也喝了一點果酒,此時的孟青夏已經是興致缺缺了,哪裡還能待得下去,便命人送她回寢殿,湛大概是因為白起的囑咐,是親自護送孟青夏回王城東面的寢殿方向去的,雖然在王城裡他們倒是無需擔心孟青夏的安危,但今日畢竟是位款待遠道而來的客人而設下大宴的日子,保不齊會不會有人因為喝多了久而失了禮數,冒犯了青夏大人也是不好的。
寢殿的方向在王城東面,從這裡回寢殿,難免要經過幾座宮殿和浴殿,離得西面招待臣子與客人的宴席遠了,那熱鬧的談笑喝酒聲音和歌舞聲便也漸漸淡了一些,但即便離得遠了,仍是隱隱約約能聽到還未散去的宴席方向傳來的喧囂聲。
一路上,時不時會有侍奉的僕人匆匆往返於熱鬧的設宴大殿的方向,偶爾能遇到正在幹活的奴隸和侍從,他們見到孟青夏往這來了,便會紛紛停下手裡的工作,退到道路的兩側與角落,跪下行禮,不敢抬頭。
但就在此時,王城西面的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騷亂的聲音,緊接著,就連靠近孟青夏這裡的地方也變得吵吵鬧鬧了起來,火把裡的火焰突然間幾乎要將整個黑夜照成白天一般,有侍從倉倉皇皇地往這跑來,嘴裡吵嚷著什麼,頓時間,舉行宴會的大殿的方向,連絲竹管絃的聲音都驟然消失了,氣氛是一下子變得不尋常起來。
“怎麼回事!”見了這狀況,湛也是驚訝不已,然後立即沉下臉來喝了一聲,立即有人見了湛在這裡,便立即匆忙地向他稟報道:“湛大人……檀舟大人……忽然不見了蹤影!”
檀舟不見了?!什麼叫,忽然不見了蹤影?!
不僅是湛,就連孟青夏的臉色都有些變了。檀舟怎麼可能突然不見?在這不久之前,她分明還和鳳眠待在一塊,就在宴席上,她看見了的,但看如今他們如此騷亂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不像是……檀舟在和他們鬧著玩?!
果然,湛的臉色也是一變,他驀然皺起眉來,神色也是嚴肅:“青夏大人……”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且不說檀舟身份尊貴,身為遠道而來的客人,如果在禹康出了什麼岔子,不僅霽那裡不好交待,就連葛國和夏之間,也不知道會因此而發生什麼變故。即便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嚴重……但檀舟如今身懷六甲,就算只是摔個跤,都會造成大麻煩,此時讓人找不到她,只會急壞一堆人!
檀舟一貫小孩子脾氣,鬼靈精怪,比誰都能鬧騰……也不知道,她這回又做了什麼令人頭疼的事。孟青夏倒是不擔心別的,就擔心檀舟不知輕重,傷到了自己的肚子……看湛這樣子,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了,這要是換作平日也就罷了,但檀舟如今的身份的確是特殊,並不僅僅是彤城氏的掌上明珠……
“去吧,此事非同小可,還是稟報白起處理要好一些……”孟青夏看了眼湛,她雖著急,但在這節骨眼上,也知道著急是沒有用的,為此,反而顯得平靜了許多。
“儘管如此……”湛本想說些什麼,但也的確知道孟青夏所言不假,頓了頓,他也只好作罷,立即吩咐了孟青夏身邊的侍女幾句,便匆匆向孟青夏告辭,往西面的方向回去了。
湛離去後不久,王城裡的騷亂明顯有所平息,孟青夏輕擰著眉,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沉思了片刻,也只能緩緩收回了目光,回過身來要繼續往回走,但她還未開口,那剛剛才有所松展開的秀眉便又忽然間緊緊地皺了起來,那雙清澈沉靜的黑眸也是頃刻間驟然一沉的,血腥味……
夜色之中,那濃郁的血腥味是突然之間朝她們靠近的,視野突然一暗,原本侍奉在孟青夏身後打著燈籠照明的侍女忽然間便整個人一歪,倒了下去,她們手上的燈籠被碰歪了,火焰是呼地一下便熄滅了,而那兩個侍女,連脖子都錯了位,看來已經是沒了氣息……
孟青夏心頭頓時一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