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反正,就是把那毒下到那具屍體上,如果說屍體是我,別人看不出什麼紕漏來。有那種毒嗎?”
我哥哥鎮定的答:“有的是。”
我說:“大好。”
他問:“你要什麼樣的?”
我答:“越毒越狠的越好,越不會叫人發現問題越好,尤其是那張臉,如果能全毀了,就是最好。”
他答:“你稍等片刻。”
我眼見著他走過去,背對著我,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我再過去看時,自己都被震驚了。
哥哥跟我說:“如果他們查,絕對查不出任何東西來。”
我相信。
她身上的衣服一點樣子都沒變,面板卻已經焦黑萎縮,整張臉都腐爛,頭髮還算是附在頭皮上。
我側頭問:“哥哥,倘若我服下你那毒藥,就是她這個樣子嗎?”
他答:“嗯。”
我放心了,無意中掃到地上的墨,眼前忽然閃過中午的一幕。
我那個寫字作畫都要染髒自己衣袖的老毛病,決戰最清楚。他見了就忍不住訓斥我一頓。
我把剩下的墨汁隨意潑在那具屍體衣服的衣袖上。
安準喊了我一聲,竟似是慌張:染染!
我幽幽的望著他:“他們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嗎?把屍體送過去,叫他們知道,他們贏了!我死的很慘,而且死的時間也正合他們的心意!聞之行不是來江南堵我了嗎?現在很好,不用找人千里迢迢往戰門送了,把屍體直接送到他面前去,讓他好好痛快痛快!”
我歇斯底里的喊完,跪到地上,對著那屍體磕了一個頭:“對不住。你化作厲鬼,來纏著我就是了。”
我起身,對著安準說:“託人,對你死忠的人,把屍體送到容易被戰門的人發現的地方。我今年生辰,過的最為高興。”
說完,我低下頭,流著淚道:“我回去吧。活著的顧青衣,沒有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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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整個周府都被叫醒。
我們隨著周誓中跑到大門前時,見一名侍衛跪在地上,有人緊緊扶著周伯父,火光裡,我見他老淚縱橫,口口聲聲喊著我的名字。
周誓中走到前面,問:“怎麼了?”
那侍衛上氣不接下氣:“稟二少爺,屬下是戰門三公子聞之行聞公子座下侍衛,特奉命為周府傳話。今日黃昏時分……我家小姐……”
他跪在地上,哭的聲音嘶啞:“我家小姐的屍首被送到了三公子在江南的府上。公子重病不起,現不能來周府親自告知,特遣屬下前來。我家小姐……是您未過門的妻子……三公子說,請您節哀。”
周誓中定定的站著,他背對著我,我不知道他作何表情。
這樣的情形,讓我覺著愧疚。
我只是恨他們,我只是恨他。
我不是為了叫真正牽掛著我的人傷心。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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