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害怕了。
周誓中興許是感謝我為他帶來了冰涼,每天都叫人準備好些吃的給我大補。隔不了三兩天,還熬補藥給我喝。我也不大客氣,整日大吃大喝魚肉鄉里,由於始終也沒見到自己因為吃得多就變胖,我就更放心。
七月初的一個夜裡,我對周誓中說:“以後你白天不要喊醒我了,叫我好好睡覺。”
他不回答我,叫我心裡一陣不安。
我接著說:“在夜裡把飯給我預備好就行了。我夜裡吃。”
周誓中過了很久才問:“你怎麼了?”
我騙他:“天天被吵醒,我心煩。還不如徹底的把白天當成夜裡過。”
他說:“你是不是走火入魔?”
他總是惦記這件事。
我只有先想法子哄住他,於是解釋:“我練的秘籍特殊一些,十分耗費精力。我夜裡著實太累,白天就不願意起來。——你沒見我總是吃許多東西嗎?也是因為消耗精力。”
周誓中:“你臉色也不好,身子涼的越發厲害——”
我照舊拿那套理由搪塞他:“我到了夏天,從來都是這樣的。外面越熱,我身子越涼。我臉色也不是不好,是我長久的悶在房裡不出去,才變得白了許多。——周誓中你能不能正經一些?我把你當正人君子看待,從來也沒防備過你,你怎麼知道我身子涼?你私下裡對我做什麼了?”
他道:“我就是不小心——同床共枕的人,怎麼可能不碰著擦著的?”
我不願意他再追問我練武的事,就故意跟他胡扯:“我怎麼沒碰著你擦著你?你就是心思不正經。”
周誓中罵我:“顧青衣你當真是白眼狼。小爺我藏著你,養著你,好吃好喝供著你,哪一樣虧待你了?你都懷著些什麼齷齪的心思來揣測我?”
我:“你是白白養著我藏著我嗎?你就是覺著夏天裡熱,找個冰塊來涼著房子罷了。周府的東西多了去了,放著也是養老鼠,你就便宜了我,好做人情,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打的什麼算盤麼?”
周誓中:“跟你一點理都講不通。”
我跑到他的書案邊,當即抄起一支毛筆來,對著他說:“姑娘我給你隨便畫幾幅畫,你拿到集市上去賣了銀子,也夠我在你這裡吃吃喝喝一年的。你要不要?”
周誓中擺擺手:“算了。你將來免不了要賣身給我。這點兒小錢,我就不計較了。”
我馬上說:“我將來是要做正室的。叫我做妾可不行。”
周誓中:“好好好,我把小妾都趕出去,日後也不逛青樓了。公子我金盆洗手,天天跟你郎情妾意舉案齊眉。”
我瞥他一眼:“我才不作孽。你金盆洗手,整個江南的姑娘都肝腸寸斷,酒肆青樓愁雲慘淡,怪到我頭上,我承擔不起。”
周誓中馬上把幾樣果子搬到我面前:“快別說了,吃些茶果休息片刻。陡然間說這麼多話,我真怕累著你。”
那個時候,我很想跟他說實話:
周誓中,我練了一門害人害己的功夫,才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但願這樣一個冰涼蒼白的人,別嚇到你才好。
斯人憔悴
哥哥之前對我說過,時間久了,心脈受損,我會越來越長時間的昏迷。整個六月裡,白天醒來不過是不'炫'舒'書'服'網'一些,但好歹還能醒來。六月底,我就覺得自己愈發渾渾噩噩,於是,才在七月初的時候,我囑託周誓中不要在白天喊醒我。萬一他哪天發現喊不醒我了,再加上我身體冰涼,弄不好就會嚇一跳,為了預防著那個時候,我還是囑咐好他。
再說,我也不願意在白天醒著了,我受不住。白天陽氣重,與損派功夫相沖,但凡醒了,我就得受折磨。迷迷糊糊不說,恨不得一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