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背靠著床榻,讓人覺著舒適。我捂著心口,疼的時候總免不了大喘氣,此時我得憋著。周誓中半睜著眼看我,我張張嘴,輕聲說:“把枕頭給我。”
周誓中問:“你怎麼半死不活的?”
我答:“困的。”
他把自己的枕頭往我這邊推了推,我在他身旁躺好了,周誓中把他的棉被給我蓋上了一半。我動了動,表示感謝。
周誓中嘆了口氣:“你是徹底的不把你夫君當成男人了。”
我哼一聲,眼前昏暗一片。
他喊我的名字,可能是還想說什麼,我攢著一口力氣抬手拍了拍他:“繼續睡吧,天還早。”
不是我不願意跟他掐架鬥嘴,是周誓中再跟我說下去,我就聽不到了。
周誓中果然沒有再說話,他只是向我靠了靠,房裡很安靜,我在昏沉與疼痛之中感嘆一聲:“真好。”
不管再過一陣子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是隻能靠別人照顧才能活下去的廢物,還是靠著月光才能醒來的鬼怪,反正,我挨不過這個秋天去,多疼多困的日子,也都有個到頭的時候。
至於現在,我就先找個地方靠著,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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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徹底的顛倒了晝夜,白天的時候被人喊起來吃飯,夜裡刻苦練功。哥哥會在周誓中不在的時候教我如何調養,我能掌控住亂竄的真氣了,就不至於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狼狽。過不了幾天,我就能基本適應,再被喊醒的時候,不必別人攙扶,我也能慢慢的四處走動,梳洗吃飯。周誓中可能是忙著風流去了,我多半是在夜裡醒了之後和清晨睡覺前能跟他說幾句話。我們兩個人恰好錯著。
安準很安全,哥哥他們也沒有差錯。周府除了被監視著,其餘一切正常。大約過了十幾天,我吃夜宵的時候,周誓中對我說:“戰門派了一大批人過來,你三師兄常駐江南,決戰回去了。”
這是我一天裡最舒適的時候,清醒而且心口不疼,好像回到了正常人的樣子。周誓中說完,我就應了一聲。
他道:“好幾日沒聽你答應的這麼利落了。”
我心虛,怕他發現我練的功夫邪門,於是我爭辯:“我怎麼說話不利落了,平時我就是累的不願意開口。”
周誓中乾脆坐在我旁邊:“我從來沒見誰練功到了累的不能說話的地步,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我看都不看他:“我要是走火入魔了,還能留著你這條小命?”
周誓中有些支吾:“我近來也在練功。”
我很欣慰:“我終於感化你了。”
他挺認真的附和:“等你報仇的時候,我可以給你打個下手。”
我點點頭:“准奏。”
周誓中每天夜裡睡覺之前都要跟我說一段沒有什麼意義的話,我整天除了昏迷就是練功,也沒什麼樂子,能跟他吵吵也不錯。
到了清晨,我臨睡的時候,他就自覺的把自己的枕頭分我一半,我有一次終於記得囑咐他一聲:“改天叫人送一個枕頭來。”
他說:“不行。引人懷疑。”
我覺得他說的也是。更何況我躺下之後就不省人事,一個枕頭還是半個枕頭對我而言沒有區別,於是作罷。
江南越來越熱,我每次被喊醒都滿頭大汗,於是恨不得乾脆泡在涼水裡睡覺。周誓中在的時候,總是把窗戶大開著,讓涼風一股股的湧進來,我睡過去之前總是能看見他,隔著飄動的簾子。
後來就好了很多。
因為一個多月後,我把心法練到了第四層。損派功夫最是陰冷,我練的著急了些,身子也越發變得寒。有一天夜裡,我對著梳妝鏡坐著,見自己臉色十分白皙,抬手碰了碰臉,冰涼冰涼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好久不覺的熱了。已經是夏天,卻總是周身冰涼。我很高興,沒有料到練這門功夫還有驅熱的功效。
周誓中躺在我身邊,如同一個火爐。他本來習慣早起,卻越來越受我的影響,有時候睡到日上三竿,我們一同被哥哥的敲門聲震醒。
他對我說:“挨著你簡直如同挨著一塊寒冰,因為你在這個房子裡,咱們這邊比別的地方都涼了很多。”
我心想等著我練到第九層的時候,形如女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