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跟著他進來,見我的樣子,先是一愣。
周誓中正經的說:“雖然我們是夫妻,但她總還是沒過門。現在情形特殊,只能這樣將就著。”
哥哥瞭然:“哦。”
我指著周誓中:“你出去。”
他只有往外走,臨了了,還回身關上門。
我低聲問哥哥:“書卷呢?我枕下的書卷呢?”
他望著我,不說話。
我急了:“你燒了它?”
哥哥慢慢從懷裡把那書卷拿出來:“它在。”
我放下心來,把書卷踹到自己懷裡,對哥哥說:“在來保護我之前,你見過我嗎?”
他點點頭。
我道:“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就是南宮卻?”
哥哥皺眉:“你沒問。——你之前知道我?”
我頓時討好的笑著:“誰不知道你,當年在我爹爹的生辰宴上,我多看了你好多眼呢,鬧得上上下下都以為我叫你迷住了。誰知道時日久遠,我就忘了你的樣子。”
哥哥:“那次,我也是奉宗主之命去看你,只是因為不便暴露身份,我才沒說。”
我:“我聽說你的出身很是神秘,沒想到你是我們家的。”
哥哥笑一聲。
我又仔仔細細的看一遍他的臉:“之前,我還覺著你比南宮卻好看來著。”
哥哥道:“你不用跟我扯。我知道你就是怕我阻止你繼續練功。說好話沒什麼用。”
我耷拉著頭。
他說:“你練吧。等到出了事,我再想法子。”
我低著頭問:“你昨夜裡沒有什麼事吧?”
哥哥“嗯”了一聲。
我嘟囔一聲:“也不知道安準怎麼樣了。”
哥哥說:“今天清晨,周公子應當就派人去安公子那邊了。你不必擔心。”
我放心了一些。
他道:“你梳洗吧,我出去了。”
我點點頭。
哥哥一走,周誓中又回來了。我說:“我們來談一談。”
他悠然坐在木凳上:“好。”
我說:“既然我不能出你的房門,我們就只有互不妨礙的生活在一處。我也不講究,你只要給我個箱子,放得下我自己的東西便可。至於別的,比如床榻,這樣同床共枕是不行的,日後你打地鋪,你命令婢女侍衛進房時,必得先將我藏好,你的東西,自己都收拾乾淨了。你可以去你的小妾那裡,但是儘量少把小妾帶到這裡。有任何風吹草動,先將我藏好。你聽好了嗎?”
周誓中望著我,不說話。
我拿出氣勢來厲聲問:“聽好了嗎?”
周誓中大笑:“幸虧我沒將你娶進門來,不然還不被你折磨死。”
我說:“那你就是同意了。現在去給我打洗臉水吧。我要梳洗了。”
周誓中差點沒一口真氣提上來拍在我頭上。
~~~~~~~~~~~~~~~~~~~~~~~~~~~~~~~~~~~~我是周公子淪為老媽子的分界線~~~~~~~~~~~~~~~~~~~~~~~~~~~~~~~~~~~~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周誓中沒把我藏在這裡的事情告訴周伯父,是以周伯父就乾脆放任戰門的人監視著周府,既然整個周府都沒有行動,周誓中自己防備,就是間接地告訴戰門的人我藏在他院子裡。他要在面上裝著不在乎戰門的人,又要在暗地裡繃著心思,累的不輕。
我白日裡不能出周誓中的門,到了夜裡偶爾出去一趟,也得有哥哥他們先查探好,我還得易容,披件周誓中的衣裳,才能出去待上片刻。到了婢女進來收拾的時候,我還得躲到床下去,活脫脫的一隻老鼠。
關鍵是,安準怎麼樣了。我害怕他來周府,那指定就被戰門的人抓個現行。決戰不在江南還好,如果不是萬分確定安準的身份並且抓住了他,屬下不敢隨便上報,報上去也有三師兄頂著。現在決戰還沒走,這邊有個風吹草動,手下報上去,安準不好跟決戰交代。
周誓中派去的人還沒回話。
跟周誓中住在一處,我也沒辦法練功。因為我不能出門,更不能讓他發現我在練這種功夫。
我就一面掛念著安準,一面想著法子練我的功夫。
終於,周誓中在我那次裝鬼之後的第三天裡,興沖沖的回來跟我說:“你大師兄沒事。”
我算是放下了一段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