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耀下,西門疏瞄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寂寥的站在夜色裡,清風吹拂,黑色的衣袂隨風舞動起來,黑色的身影似乎要消融在沉寂的夜色裡。
是他?
西門疏眼前一亮,洞房之夜,他出現在這裡……一掃陰霾,心情美麗起來。
四目相對,一陣風兒吹來,樹葉飄落,盪出淡淡幽光,端木夜眸中閃過一絲意外,轉眼即逝。
這麼晚了,他以為她睡了。
端木夜本想只是來看她一眼,既然被她發現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邁步來到窗下,清風吹拂,衣袂蕩起,長髮飄揚。
“還沒睡?”端木夜問道,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期然飛上了那妖冶的臉龐,繃緊的唇線柔和了下來,勾出一抹弧度。
西門疏有些小小的激動,搖了搖頭,說道:“睡不著。”
端木夜蹙眉,西門疏又開口。“你不也沒睡嗎?”
“習慣了你睡在旁邊,突然身邊沒了你,不太習慣。”端木夜伸手,將垂落在她臉頰的一縷髮絲拂到耳後,卻沒有離去,細細而輕柔的摩擦著她白希柔嫩的臉頰,修長潔白的手指在月光下染上了淡淡的光澤。
見就飛恨地。西門疏心一動,習慣,是很令人想入非非的一個詞。
有時候,習慣真可怕,同時也代表著一情愫,和對你的認同。
她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那情愫沒有他對她前世的深愛,至少也是一種情愫。
西門疏真心希望,他將對她前世的愛,轉移到她這世甘蕊兒身上,前世的她配不上他,她畢竟是東方邪的王妃,懷過他的孩子,她不後悔懷笑笑,但是,在愛情面前,即使他不在乎,她心裡也有些抗拒。
這世的她,無論是心,還是身,都只屬於他一人。
“木夜,一個人一生能愛幾次?”西門疏突然問道,一問出口,她就感覺到撫摸著她臉頰的手僵硬住了。
這個問題,對端木夜來說,是個敏感而傷心的問題。
因為,他愛的那個人,已經與他陰陽相隔。
他也回答不出,若說兩次,真心不悔的愛,卻只有一次,一個人只有一顆心,刻骨銘心的愛只有一次。
他的愛給了西門疏,而西門疏的愛給了東方邪。
“一次。”西門疏堅定的說道,抬手按住端木夜欲離開她臉頰的大手,清眸閃爍著一道明豔的光輝。“錯愛一次,真愛一次。”
端木夜微微的一愣,看著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喃喃念著。“錯愛一次,真愛一次。”
誰是錯愛,誰又是真愛?
他發自肺腑的渴望,這句話是從疏兒口中說出,可惜,他心裡清楚,永遠都不可能,他的疏兒已經不在了,她將她的愛停留在東方邪身上,笑笑就是她愛東方邪的驗證。
東方邪得到了她的心,她的人,而他卻在她死後,得到她的屍體,得到她腹中的孩子。
他愛她,即使躺在冰棺裡的她,她的美缺少了生氣和靈動,美麗的異常蒼白和憔悴,他依舊愛她,無論她愛誰,他都愛她,哪怕是一輩子守著她的屍體,他也永遠愛她。
然而,對甘蕊兒,眼前這個女子,即使易容成她的樣子,他也一眼能認出她。
儘管她們很相似,但他知道,她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他明明愛疏兒,可在面對她時,他的動情仍然不可避免。
“木夜。”西門疏看著神情恍惚的端木夜,她心裡清楚,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每當他看著自己流露出這種眼神,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愛一個人很難,忘一個人更難。
她何得何能,得到他的愛。
端木夜會愛上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們認識了那麼多年,如果不是她執著尋覓那道背影,她的心早就遺失在他身上。
“那句話對我來說是一種救贖,遺憾的是,你不是她。”端木夜苦澀一笑,抽出她按壓在她臉頰上的大手,輕輕取下她的髮簪,如錦緞般的黑髮傾刻散落於身後,帶著驚魂動魄的美。
大手託在她腦後,端木夜俯下頭,不曾想,冰冷的唇瓣碰到的不是溫潤細膩的肌膚,而是她的纖纖素手,掌心溼潤細滑,如軟香溫玉一般。
端木夜臉色一沉,頗有不悅,拉下她小手,雨點般的輕吻落在她嬌美的面容之上,無比憐惜,彷彿在珍惜一件得來不易的無價之寶。
西門疏闔上眼簾,感受他無限的憐惜,感受著他熱情的吻。
得到她的預設,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