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就是所謂的師出有名嗎?”
“朕沒有皇子,就憑因你讓她動了胎氣,凌遲處死你也不為過。”東方邪低沉而冷冽的聲音,夾著一道冰雪般的寒冷傳入西門疏耳裡。
西門疏在心裡冷笑,他不是沒有皇子,是他不要,七個月了,在三個月孩子要來到這世上了。
西門疏懊悔,如果她再遲緩三個月,她的孩子就會出生。
轉念間,西門疏慶幸,與其讓孩子出生後,再給他殺死,不如胎死腹中,至少孩子在她肚子裡,他們永遠在一起。
“看在力風的面子上,朕給你一個選擇。”話鋒一轉,東方邪一副給你一條活路的樣子。
西門疏勾起若有似無的笑看著東方邪,蒼白的視線如此悽婉,他沒急著下令,原來還留給他選擇,哥的面子還真是大。甜卻魚勞絕。
“不必。”西門疏冷聲拒絕,他給的選擇,無疑不是讓她離宮,大仇未報,如何離宮。
雙腿殘了,也阻止不了她報仇的決心。
東方邪都可以忍受她四年,為了給他致命一擊,她能等,只要不死,她就永無止境的等下去。
東方邪緊蹙眉頭,幽黑的眼睛緊收,迸射出的怒光,她居然拒絕。“別緊著拒絕,你還沒聽是什麼選擇。”
“沒必要。”西門疏的驕傲沒人能挑釁,視線落到那散發著寒芒的鐵針上,銀牙緊咬,雙腿一軟,重重跪了上去。
針尖刺入,撐破外面的肌膚,狠狠地扎進血肉。
那種皮肉開裂的痛,瞬間席捲而來,侵襲著她全身的感官神經。
然爾,當銳利而堅硬的針尖穿過皮肉扎進膝蓋骨,瞬間,骨骼被戳破,聲響清晰地傳進眾人耳釁。
西門疏感覺到雙腿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磕裂碾碎了,什麼是刺骨的痛,她今日算是領教到了,至極的痛折磨著她。
強忍著站起身的衝動,眉頭緊擰著,西門疏咬牙忍,即使是咬碎銀牙,她也要忍。
咬得太過用力,連太陽穴都疼了。
自己跪上去,給被人抓著強壓上去,意義完全不同。
她這一舉,也表明自己的決心,也震憾驚魂。
東方邪心一震,驚愕的瞪著,即使痛也倔強跪在針板上的西門疏,他沒想過讓她真跪,真的沒想過,母妃當年因他跪過針板,差點失去雙腿,沒有誰比他更加痛恨這酷刑。
他拿出來,完全是想嚇她,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自己跪上去了。
拿著茶杯的手緊縮,東方邪的眸子變得更加陰冷駭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寒聲問道:“你進宮為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西門疏不語,趴在地板上,希望藉助手上的支撐力減輕膝蓋和小腿上的痛,其實,她這麼做是多餘,甚至還更痛。
鐵針扎進骨骼,密不可分,粘稠而溫熱的液體,迅速的向外流逝。
西門疏壓抑著痛徹心扉的劇痛,咬碎了銀牙也不讓自己痛叫出聲,只用鼻子出氣,胸脯劇烈起浮。
她的沉默倔強,徹底激怒了東方邪,妖邪的臉上冷若冰霜,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冰冷的聲音如冰錐般尖銳刺耳。“喜歡跪,朕就讓你跪夠,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她起身。”
“是。”兩個侍衛跟兩個太監得令,他們也被這一幕震驚傻了,自己跪上去,需要何等的勇氣,恐怕他們也做不到。
西門疏的強硬,不是表面偽裝出來,而是從骨子裡透滲出。
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殷紅的鮮血,沿著被戳爛的皮肉,往外流淌,匯聚在針尖的木板上,什麼是剝皮穿骨,她算是真真切切的領教到了。
痛嗎?說不痛是假的,只是,痛又如何?
西門疏抬頭,目光從容淡定,和東方邪直視,因痛聲音有些顫抖。“我雖非和親公主,事後帝后安然無事,但是。。。。。。我這兩條腿廢了,你跟我哥的友情也葬送了,十分划算。”
砰!茶杯被掐碎。
碎片劃破手心,澄黃色的茶水與血參合在一起,順著東方邪的指縫往外流。
西門疏笑了,笑聲顛狂。
有得便有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一味的遷就愛情,那還顧得上友情。
她的笑,刺眼又刺心,東方邪霍然的站起來,臉上的線條緊繃,彷彿一拉就斷,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拳頭緊攥,倏地,嘴角揚起一抹冷厲邪肆的笑容。“朕不覺得,力風會為了你的雙腿與朕反目成仇。”
他們是死生之交,若是西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