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心中也是沒底。用手裡的帕子去擦拭,血很硬幾乎是擦不動。
“怎麼回事,太醫還不來?”玉沁急得跺腳:“真真是要把人急死,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可是怎麼好。”
“嬤嬤,太醫來了。”外面的小宮女進來福了一福。玉沁幾乎是在跺腳:“還磨蹭什麼,都到這時候了還在講那些虛禮。快請進來”
朝冠上插著一支孔雀藍翎的太醫氣喘吁吁從外面進來,剛預備行禮就被玉沁止住:“別這麼多禮,先給格格請脈。格格有事不是這會子請安不請安的事情了。”
太醫幾乎是跪著過去,一下給婉兒號住脈。眉頭有些發緊卻是帶著一絲笑容:“微臣想問問,最近這些日子格格有沒有遇到什麼歡喜的事情或是有什麼高人給格格用過藥?”
玉沁扭過頭看著翎子:“格格這些日子吃藥了?”
“沒有,格格一向不喜歡吃藥。不過這些日子額駙倒是來瞧過格格一次,還給了格格一隻精緻的荷包。格格很喜歡,成日都是放在枕邊。”翎子低頭前後想了一番:“餘下的還真是沒有太醫說的事兒出來。”
“姑娘可否把那個荷包給微臣看看?”太醫幾乎是帶著徵詢的口氣,誰都知道這位新額駙在雲南苗疆當差,那邊的瑤醫與中原所用的岐黃之道幾乎是大相徑庭。說不定瑤醫會有什麼高明的法子來給這位格格治病也未可知。
翎子遲疑了一下,格格手裡的荷包素愛如珍,要是被人拿去等她醒來知道豈不是要怪罪自己。
玉沁倒是猜到了翎子的心思:“這時候先給格格治病要緊,別的全是小事。有什麼怪罪下來。我擔待。”說完一手拽過婉兒枕邊的荷包遞給太醫。
太醫接過來左右仔細端詳了一遍,看上去不過是雲南那邊最尋常的織錦做成。不過是上面用金線繡成了吉祥如意四個字,淡淡的香氣從裡面沁出來:“微臣能夠開啟瞧瞧?”
“先看看吧。”玉沁想了想,點頭算是答應了:“開啟也不打緊。”
太醫用隨身攜帶的銀質匕首剔開荷包邊的金線,幾味不常見的藥材裝在裡面。太醫仔細看著藥材,又不時給婉兒診脈。從婉兒鼻孔總沁出的黑色血液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只是用帕子去擦彷彿是擦不乾淨的。自打在太醫局當了數十年的差使,都不曾見過這樣的怪事。格格臉色雖然蒼白,脈象卻是平和的。比之於前些日子的兩次診脈要好得多,頗有大病初癒的跡象。
實在是不放心,太醫用帕子沾起一點點黑色的血漬放在鼻翼邊用力聞了一下。血腥氣不太重,好像是沉積了很久的淤血滲了出來。
“額娘……額娘。”一直都在昏睡的婉兒低低呻吟著:“別怪馨兒,是我自己個兒不仔細踩上去的。”
玉沁聽到這話彷彿久旱逢甘霖一樣歡喜,婉兒喃喃自語提到馨兒顯見是想起不少事情。她摔傷以後見到永瑜和和馨永瓏都只是叫阿哥格格,馨兒都不曾在她嘴裡聽到過。不會是因為這個奇異的荷包讓她想起來了。
“嬤嬤,微臣可以把這個荷包帶回太醫局找同僚們辨認一下究竟是裝了些什麼藥材,也好對症下藥看看格格到底是怎樣了。”太醫擦了把汗。
“總要先讓格格醒來才好,再說總是這樣子出血也不是好事。”玉沁看著昏睡中的婉兒:“這樣子叫人擔心。”
“一動不如一靜,微臣不過是離開半個時辰即便回來。絕不敢耽擱太久,嬤嬤放心就是。”太醫也是不敢怠慢,再次摸了一次脈。提筆略微沉吟了一番方才寫下一個藥方:“這是通絡活血的方子,格格這樣只怕是吃不進去。只要讓身邊的人將藥熬出來,給格格敷在額頭上。黑色的血要是變成紅色的話就不要再用,若是一直都是黑色的就敷到微臣回來。”
“太醫放心,奴婢這就去。”翎子接過方子趕緊帶著人下去,玉沁看太醫的不確定也不敢多說什麼。至少自己這麼久的耽擱工夫,回宮晚了若是一條好訊息只怕嫻雅多久都不開的眉眼能夠真正解開。
安安接到宮女們傳來的訊息,扶著貼身宮女的肩緩步過來:“嬤嬤,婉兒怎麼了?”
玉沁半是擔憂半是歡喜:“依著太醫的念頭只怕是件好事,額駙送來的荷包裡那些藥材興許正是對了格格的症候。”
“怎麼鼻子裡會有黑色的東西出來?”安安看見漸次不停地流出黑色血汙很是擔憂:“不會是症候加重了吧?”
“太醫說正是要這樣子才好,還特特開了一劑活血通絡的方子讓奴婢們給格格敷在額頭上。”翎子絞好熱手巾把子敷在婉兒額頭上,褐色的血汙似乎有越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