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碟,做什麼帶回來。”和婉笑起來:“額娘是沒瞧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只要是六奶奶有絲毫不高興,六爺就是忙前忙後的,渾不似咱們家的爺們。就像是小民百姓間,那種怕媳婦的人了。”
嫻雅忍不住笑起來:“這話從你這做姐姐的嘴裡出來,額娘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非要說自己兄弟怕媳婦才好。”抿了一口燕窩粥:“這話又說回來,愛新覺羅家的爺們還真沒有一個怕媳婦的。除了以前的八爺,那可是出了名的。八福晉也是出了名的利害,先帝爺心疼自己的兄弟。說是受制於人,想想還真是有意思。”
“回來說給和馨聽,和馨直說非要去跟六奶奶學學,這要是將來額駙敢做什麼,就把六奶奶的本事學回來。”和婉笑得忍不住了:“您瞧瞧,難道多爾濟這位額駙爺還不夠怕咱們五格格?”
“依我看,不止是她,就是你只怕也是想學著她的樣兒?”嫻雅從不給女兒開這種玩笑,畢竟母女之間說這些話總是有些妨礙,不過今天被女兒說起這話未免想到皇帝有時候的舉動,刻意做出那種懼內的樣子也真是有趣。
“瞧您說的,我們都是多少年的夫妻了。還能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和婉紅了臉,那天巴勒珠爾瞧見永瓏那樣子,回去以後只是說了一句話,不能在這兒耽擱久了。要不一準是八九不離十,誰不知道愛新覺羅家的格格們都是厲害的主兒。要是有一個不小心不仔細的,恐怕就要出事。
“你還不是小孩子?多大了?”嫻雅擺手:“額娘有件事要跟你說,到裡頭來。”一面說一面起身到了裡間暖閣。
“坐下說話,這兒就咱們娘兩個。”嫻雅坐在臨窗大炕上:“這兒也沒外人,額娘就問你一件事。要是阿瑪額娘都不在了,這個擔子巴勒珠爾跟多爾濟能幫著永瑜挑起來?”
和婉嚇了一大跳,好端端的怎麼說這個?父母都是小心謹慎的人,從沒有什麼痼疾。太醫每次請脈都說是,帝后二人是克享大年的樣子。母親這陰虛之症也是婦人家的毛病,只要是小心謹慎絕不會別的什麼不妥。只不過母親鄭重其事的樣子還真是把她嚇住了:“額娘,好端端的您怎麼說起這個來了?”
“額娘只是隨口問問,瞧你那樣兒還真是嚇得了不得了?”嫻雅笑起來:“這麼多年額娘還不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雖說你是額孃的親女兒,也是讓你和王府的阿瑪額娘寵著長大。從小就沒人敢給你委屈受,這個額駙也是自己瞧中的,任是誰都沒往裡頭摻和,你跟他少年夫妻,自然是也是沒話說的。”
和婉默默聽著,母親說中了自己的心事。母親影響不過問自己跟巴勒珠爾之間的事情,偶爾自己使性子跟巴勒珠爾鬧彆扭,額娘一定是向著巴勒珠爾說話,絕不會因為自己是她的女兒,又是皇家的公主就會有所偏袒。這是朝中上下交口稱讚的事情,皇后賢德寬厚,後宮安詳寧靜,實在是大清之福。
“額娘跟你阿瑪幾十年夫妻,所經過見過的事兒太多了。多到數都數不清楚,你皇父是大清臣民之主,這也是你皇瑪法跟康熙爺一併看中的,兩位聖主自然是不會走眼的。只是這麼些年在這宮裡住得膩了,縱然是有木蘭秋獮也有承德離宮,更有海淀的圓明園。可是兩人在這兒到底是不自在,誰也沒見過一把年紀的皇帝皇后還往宮外跑的,想了這麼久,恐怕只有一件事是能做的,只是大清開國以來還有嗣位的皇帝。都是父死子繼,只是永瑜素來孝順,要是知道是為了這個,恐怕也是不願意的。”嫻雅儘量放慢了語速,說話的是也是極其小心謹慎,不想女兒有太多的不安:“格格,看到你們姊妹兄弟這樣子和睦,阿瑪額娘都是打心眼裡高興地。”
“額娘,您到底是想說什麼。別給女兒繞彎子了。”和婉實在是被母親這番話徹底弄懵了,在皇父跟前呆久了說話就變得太極起來。不管是說什麼總會叫人摸不著頭腦,誰也不知道額娘究竟是想說什麼,或者是額娘今兒見自己是有什麼要說又不好說的?
“婉兒,額娘也不瞞你,額娘跟你阿瑪想離開紫禁城。而且是跟永瓏一樣,再也不回來了。”嫻雅想了想還是說出來:“從永瓏那件事開始,額娘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想著你阿瑪到底會是怎麼想,額娘不知道,沒想到他跟額娘想得一樣。唯一放不下的只是永瑜能不能解下這個擔子,還有你皇祖母那兒該怎麼交代。皇祖母在宮裡這麼些年,只有你阿瑪一個親骨肉,若是貿然離去,那兒怎麼說?永瑜有巴勒珠爾跟多爾濟,還有滿朝中這麼多忠心耿耿的大臣輔佐是沒有大礙的,她也能夠挑起這份擔子。額娘所不放心的就剩下你們跟永玧了,小九還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