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去宮裡給母妃請安的時候,也是這麼聽母妃說的。母妃還說要奴才在皇額娘跟前多磕幾個頭,多承皇額娘時時照拂著母妃。”喜塔臘氏是個很會周旋說話的皇子福晉,這一點要比佟曦瀾強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佟曦瀾在家裡的時候,格格太會做了。以至於在嫡親婆婆面前都不願拿出個做媳婦的樣子來,磕頭請安雖說不曾虧了禮數,只是跟大姑子小姑子不甚親近,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你母妃總是這麼客套。”嫻雅笑笑:“坐下說話吧,宮裡都還好?我倒是好些時候沒有接到你們寫來的摺子和家信了,只是偶然聽皇上說說而已。怎麼,聽說你們常到宮裡坐坐。原就應該這樣,他們兄弟間或是你們小妯娌之間雖說是天家富貴,也該跟普通人家一樣多多走動。要不人家會說,皇家除了名分沒有親戚情分了。”
“是,奴才跟阿哥出京之前,到宮裡給母妃辭行後就到四阿哥的重華宮坐了坐。側福晉益發是富態了,太醫都說是宜男之像。只怕就是個小阿哥在肚子裡也難說,側福晉還讓奴才給皇額娘帶來一件親手做的袍子。說是這些時候沒在皇額娘跟前伺候,心下不安得緊。等回宮了,一定要好生孝敬皇額娘。”
喜塔臘氏看佟曦瀾一副不關痛癢的樣子就知道,在皇后的面前佟曦瀾這個兒媳婦是很沒有面子的,要是些微有些面子也不會叫自己坐下,而她依舊是站在一旁立規矩。索性說出兩句刺心的話來,看看皇后會不會護著佟曦瀾。
可是皇后一副雍容華貴的笑容,叫人絲毫猜不透心裡到底是不是對佟曦瀾很不待見。看來唯有那個側福晉才是佟曦瀾心中隱藏的刺,因為只要郭絡羅氏生下來阿哥,那麼佟曦瀾這個嫡福晉想要出頭就是大夢一場。真是不知道佟曦瀾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怎麼會這麼不入四阿哥永瑜和皇后母子的眼睛。
“倩兒這孩子總是這麼說話,曦瀾是你教她的?”嫻雅扭過頭看看一邊侍立無言的佟曦瀾:“我常說家和萬事興,你瞧瞧還真是這個道理。雖說是你跟著我在外面,宮裡也虧得要倩兒守著。永瑜忙得不行,總是要有個可心的人能夠事事周全,可見你的眼光還真是不錯。能夠把倩兒調教得這麼好,真是不易。”
“奴才可不敢居功,都是皇額娘教得奴才們這樣。”佟曦瀾很見機又不**份地說道,別的事不會做,只是這場面話還是一定要會說,就算是心底恨郭絡羅氏恨不得食皮寢肉,皇后面前總是要會說話行事,這是前兩日皇太后剛剛教導過的。誠嬪就因為觸怒了皇太后跟皇后,居然在夜裡不慎失足落水而死。只是不知道這個失足落水是真是假,說不定是被人有意推進水裡也未可知。
“瞧瞧,都是這樣子會說話行事。”嫻雅半真半假地笑道,沒想到這會兒倒是靈光起來,還知道不在喜塔臘氏面前瞎說話。說不定是被那天誠嬪的事情敲了一記警鐘,不過這樣也好,最好不要在這時候弄出些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來。至少永瑜那邊還是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巴勒珠爾和弘晝兩個人足夠了,皇帝又下旨讓永璋兩口子到了御舟,難道是已經有了什麼法子?只是這話倒是一個字兒都不曾提起過,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真的想要辦了永璋。想想應該不是的,永璜永璋跟和敬是皇帝在潛邸時的子女,這一點總是要顧慮舊情的。
“皇額娘,奴才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皇額娘回稟。”喜塔臘氏停頓了一下:“奴才臨來的路上也瞧出了不對勁兒,不少人倚仗著是誠嬪主子的孃家親戚,在外欺男霸女。這次又是這樣子,奴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跟阿哥商量了許久,覺得還是應該回稟皇額娘知道。”
“曦瀾啊,這件事人你跟你三嫂說說,額娘有些乏了。出去走走。”嫻雅淡淡一笑,也不叫宮女攙扶徑自出了寢室。
佟曦瀾看了眼坐著的喜塔臘氏,幾乎是用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告訴她:“前兒晚上,誠嬪在御舟上不慎失足落水,太監和侍衛救護過遲,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溺水而亡。皇父為此狠狠懲戒了當差的太監和侍衛們,就連誠嬪主子身邊的宮女也是得了大不是。已經被髮配到避暑山莊的辛者庫為奴了。”
喜塔臘氏吃了一驚,原先以為皇后知道這件事要是大大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狀的話,只怕會觸怒皇太后。那時候皇太后一旦發怒,只怕會由母親的身上遷怒到永瑜身上,到時候難保永瑜的儲君之位不動搖。可是誰知道就是這麼湊巧,明明一個唾手可及的機會,就被人佔了先機。誠嬪什麼時候不好出事,一定要在這時候出事,機會就是自己跟永璋的一個大好機會,只是這個機會再也不會有了。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