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出關,我們怎麼解釋?我那個小徒弟,可是嚷嚷著要殺人償命。我們若沒有動作,到時候可不好向長老交代呀!況且那是他的地盤,楊師妹在那裡出事,他就脫不了干係!”
“珍寶真人”覺得他強詞奪理,轉念一想,“修真界”又哪有什麼真正的道理。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抿了抿嘴,還是說了一句:“那可是棵制器的‘好苗子’!如果他背後還有高手,何必來我山上制器?況且進去探寶的,也不止我們一家,會不會是……”
“探寶?想起來真是一個笑話!”真元搖頭自嘲:“那結界內明顯封印著什麼東西。連老祖都說布界者的修為深不可測,又是千年之內的事,多半和‘上界’有關。枉我們自以為聰明,要是真放出什麼大凶之物,先遭殃的可是我們自己!”
“就這麼和楊長老說?”老道見掌門師弟大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極力勸阻:“不管怎麼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眼下最要緊的,是確保老祖衝關!”真元沉聲告誡:“其他的,都得擺在後面。至於這件事,我們只需要把人看住了。到時候怎麼發落,就是長老們的事了!我會再派一批築基弟子入界調查,就當是給他們的考驗,以後任何‘太極境’弟子不準私自入界。”
老道恍然大悟:“自己怎麼忘了,有老祖一天,才有‘丹霞山’一天。確保老祖安全,才是當務之急!”幾人再作商量,“真元真人”眼見“真寶”急不可耐,最後囑咐:“至於那個小子,就有勞師兄盯緊了,沒準以後還有大用!”然後親自送兩人出了門。
第二十一章 福兮禍兮
更新時間:2012…2…6 14:19:06 字數:4088
老道走了,餘威尚存。水火相激,凌霄釋放的水靈被蒸發為汽,又化雨落地。雖能反覆,可雨絲漸稀,竟似被消磨掉了不少。凌霄微閉雙眼,左手持劍,右手指天,雕像般凝立不動,繼續逼出水靈,維持迴圈。
她神遊物外,發現那將升未升的氤氳是自己,那將落未落的雲霓也是自己。每歷一次乾坤,都彷彿在輪迴間走了一遭。化雨時生於雲,死於地,眼中的三人好像浮光掠影,轉瞬即逝。為水時生於雨,死於汽,眼中的三人又似壓在頭頂的天空。天雖大,卻壓不死自己。化汽時生於水,死於雲,眼中的三人好像昨夜大夢,漸漸遠去。化雲時生於汽,死於雨,眼中的三人又好像夏蟲井蛙,在茫茫天地間竟是如此渺不足道。
她一顆心分化為六,又合而為一:“究竟我生從何來,死往何去。我是誰,他們又是誰?什麼是生,什麼是又死?”帶著疑問,環顧四周,如俯瞰天地。錦江兩岸,風光秀麗。山水間飛虹穿梭,是忙裡忙外的修士。又似近在咫尺,非但辨得出他們的氣息和修為,就是他們的喜怒哀樂,也瞧得一清二楚。可讓她迷茫的是,每個人面前都似隔著一層薄霧,即使看見了,也記不住。恍惚間滄海桑田,人事皆非,他們的存在,好像只是一個符號。
“他們是誰,我是又誰?這是哪裡,今夕又是何年?”她更加迷茫,望向遠方,忽見長老峰外凌空盤坐著七個灰衣道人。七人圍成一圈,好像在守衛什麼。正要細看,心神一震,似被人盯了一眼,七人中間竟還有第八個人。不及多想,又看向別處。
“長老峰洞天”中,霧一般濃稠的靈氣翻滾騰飛,掩住了地面。風一般飄渺的霞光漲縮扭曲,遮住了天空。靈氣沿四周迴圈,恍如漫天落霞,鏤空出八根赤紅如火的鐘乳石柱。
石柱頂端平滑如鏡,各盤坐著一個白鬚老道。與四周相比,一靜一動,妙韻橫生。四周七人具服灰袍,各以右手結印。只有當中一人以雙手結印,其紅衣如血,流光運轉,似與四周落霞輝應。
他盤坐間忽然睜眼,又緩緩閉上。其餘人稍有感應,其中一人仍閉著雙眼,低聲詢問:“師兄,什麼事?”
“有人悟道,看破了這洞天結界!”紅袍道人隨口解釋:“但願是個好兆頭!開啟封印,我們繼續。”其他人微微點頭,各自向後打出一道靈力後,再無動靜。
容輝不適漸減,緩緩沉下心神:“又是一樁麻煩!”撥出一口悶氣,才去看身邊二女。發現容雪恢復了神智,凌霄仍似雕像般佇立原地,體內“水靈”自指端緩緩溢位,仍在消磨“火境”。
神若看人,直視靈魂。容輝見她氣血順暢,靈魂卻波動得十分詭異,似在深思什麼。眼見容雪要伸手喚醒她,忙拉住妹妹:“我們等著吧!”說著坐到了石桌前,凝神警戒。
容輝眼見凌霄靈力即將耗盡,仍沒醒神,生怕她虛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