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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袁公瑜此時也有些心不在焉,隨手翻了翻帶來的文書,便默默出神,從裴行儉想到武昭儀,又想到最近朝堂上的種種事端,心裡忍不住冷笑:都到什麼時候了?裴行儉還想兩面討好麼?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像自己這樣不被太尉待見的人,日子才會真正好過起來……

眼見閣外的陽光已經微弱了下來,外堂裡也漸漸不聞來往人聲,連小吏都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袁公瑜不由皺眉著看向裴炎,“早知如此,今日應當與你一般宿值,倒是更便宜。”

裴炎也嘆了口氣,今天這頓宰相會食實在長得離譜了點,他們再會食下去,莫說袁公瑜今日要想回家必得先去叫門吏開啟坊門,自己回皇城的官署值夜時,只怕也用不上宮裡賜下的晚膳了。

兩人正相視苦笑,就聽西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音,袁公瑜忍不住長長的出了口氣,推案便站了起來,卻聽到了中書令來濟渾厚的聲音,“唯今之計,還須我等同心協力,總不能眼見聖上將要貽笑天下而一言不發”

袁公瑜一愣,突然意識到,也許幾位宰相併不知道自己在東屋,不由停住了腳步。就聽長孫無忌冷笑了一聲,“豈止是貽笑天下那麼簡單,今日裴守約之言難道說得還不清楚?”

來濟沉聲道,“我只當裴守約不過是騎牆觀風之人,沒想到依舊有這樣一份心腸,只是聖上待他甚厚,此話他為何不與聖上明言?。”

褚遂良長長的嘆了口氣,“正因聖上待他甚厚,今日他才找到太尉與我。所謂人微言輕,他去稟告聖上,聖上聽得進去麼?唉,武氏為後,則國家禍亂必自此而起。裴守約身負相人之術,此語只怕絕非兒戲”

袁公瑜頓時變了臉色,回頭看了裴炎一眼,裴炎也神色冷峻的站了起來,突然幾步走上,掀簾而出,聲音清朗的道,“下官見過諸位相公。”袁公瑜暗暗跺腳,深悔自己今日帶了這麼個以君子自居的愣頭青過來,只得面帶笑容跟了出去。

從西堂裡出來的幾位宰相頓時都愣了愣,還是褚遂良第一個笑了起來,“都怪我,竟是把袁中丞都忘了,來來來,我們到這邊說話。”

袁公瑜定了定神,給幾位宰相都見了禮,便帶著裴炎跟著褚遂良進了後堂,雙手奉上禇遂良點名要的監察御史巡視長安的相關文書,笑道,“這些巡京事務多半是裴御史經手,下官特意也把他帶來了。”

褚遂良點了點頭,明顯有些心神不定把文書翻了一遍,又隨口問了裴炎幾句便笑道,“時辰不早,這些文書我先留下,你們還是回去宿值罷,若是再不回御史臺,只怕連宮中發的通中枕、青縑被都要領不到了。”

袁公瑜此刻心思也全不在文書公務之上,更不欲解釋今日自己並不宿值,聞言忙笑道,“多謝褚相體諒,如此,下官便先行告退了,褚相若有不明之處,隨時遣人召喚下官便是。”

政事堂後堂青色的門簾被有些急切的掀起又驀然落下,遮住了兩個多少有些行色匆匆的的身影,長孫無忌從側門緩步踱了進來,看了依然微微飄蕩的門簾一眼,捋著短短的鬍鬚笑了起來,身後跟著的來濟卻眉頭緊鎖。

褚遂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太尉神機妙算,這兩位看來對此事已是深信不疑。”

來濟嘆道,“莫說他們,若不是適才太尉實言相告,我也只當裴守約真說了此語。”

褚遂良笑道,“只怕明日此言便會傳到聖上的耳中,咱們總要提前一步,明日早朝後便要多教幾個人知道此事才是不過我卻有些擔憂,聖上如今頗為殺伐決斷,會不會就勢便處置了裴行儉?”

長孫無忌瞟了來濟一眼,淡淡的一笑,“聖上的性子我也知道幾分,他再是震怒也定然會召裴守約覲見,多半也會相信裴守約的辯解。屆時他若不處置裴守約,或者處置得輕了,則前功盡棄,朝中文武都會知道深受聖上寵信的裴守約竟然找到你我,斷言武昭儀為後則禍亂國家,而聖上也不甚過問,豈能不生疑慮之心?他若處置得重了,裴守約自覺無辜,為日後前程著想,焉能不自辯幾句?所謂小人常慼慼,李義府等人何等精乖,一旦明白裴行儉只是被你我算計,而聖上卻立刻待昔日寵臣如棄子,又豈能不生動搖之心?”

“何況如今你我處處被動,中書省已為李義府把持了大半實權,聖上又數度誇讚裴守約有識人之明,顯見是想讓他入吏部,吏部乃是朝廷重中之重,若讓裴守約攜相人之名與聖上恩寵而入部為官,則朝政更不可收拾。咱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今日之事一出,聖上無論如何處置裴守約,都絕無讓他再入吏部的道理”

來濟點頭不語,褚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