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沒意會過來,下意識反問:“什麼?”
雲之晗只是淡掃她一眼,突然抓起她的手,皺眉替她把脈。
雲傾傾有些詫異地望向她,雲之晗略通醫術擅用毒是她早已知道的事,只是她沒想到她會替她把脈。
“若還想保住這條小命就別與賀爾箴走太近。”皺眉替她把完脈,雲之晗的聲音冷了幾分,卻是低頭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邊倒了粒暗紅色藥丸出來,遞給她,“服下!”
雲傾傾盯著她手中的藥丸,沒有動,只是望向她:“這是什麼?”方才才被賀爾箴餵食了毒藥,她這會兒又是要給她餵食別的毒藥?
“解藥!”雲之晗稍嫌不耐地解釋,說完便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放心,若是要給你下藥你絕活不到現在。”
雲傾傾有些意外地望向她:“你怎麼會有賀爾箴的解藥?”
而且為什麼會主動給她解藥?這句話雲傾傾沒有問出口,自兩人撕破臉以來,她們一向不待見彼此,雲之晗這會兒竟主動給她解藥。
“毒藥是我配的我豈會沒有解藥。”
原來如此,雲傾傾也不再廢話,默默地拿起那粒藥丸,就這麼幹嚥了下去。
“說吧,什麼事?”雲之晗看她服下了解藥,淡問。
“我想回到我生活的那個世界去,就在今晚。”雲傾傾望著她,輕而緩地說道,“你們原本將我喚回來為的就是替你們尋找龍脈,現在龍脈已尋得,我於你們已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所以我想回到我生活的那個世界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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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之晗有些意外地望向她:“你要回去?”
雲傾傾點頭:“沒錯。”
“為什麼?”雲之晗依然有些不解,“我以為你會為了安沐辰留下來才是。莫不是……”
雲之晗停頓了一小會兒,而後望著她若有所思地道:“你覺得安沐辰利用了你,還害死了你們的孩子,所以你不願原諒他?”
“我不否認我初醒來那些天是這麼想的,即使直到現在我還依然覺得安沐辰利用了我。”雲傾傾望著她,也不瞞她,“但是,對於是非曲直我還是有一定的分辨能力的,那個孩子只是意外,這件事怪不得他。我要回去與原不原諒他無關,我只是覺得我沒有了留在這個世界的必要。”
雲之晗神色未動,僅是淡淡地挑眉:“你就捨得?即便回到你生活的世界去你也未必能找到一個像安沐辰這般對你的男人了,你就不後悔?”
“不知道,但是不回去我也會後悔。在那裡,即使後悔了也還是有退路的,在這裡若是後悔了,我卻連退路也沒有了。”將視線投向午後陽光灑下的斑駁樹影上,雲傾傾語氣平淡地述說著,“三小姐,其實龍脈的事並不算是真正的結束吧,龍脈的存在本就沒個時間空間的限定,現在雖然易了位置,但是不代表這幾十年便再也尋不得了不是?以往尋得龍脈之人都是親自坐上那位置的,所以也就斷了其他野心家想借此坐上那個位置的肖想。但是這次我只是助朝廷尋得的龍脈,我卻沒有如往屆帝王般坐上那個位置,這是否意味著若是有人不死心,想要再尋一次龍脈,便必然還得再利用我一次?”
雲之晗微詫,面上卻也太大的波動,僅是淡淡地盯著她望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現在是安沐辰安沐灝尋得了龍脈,以後無論是安沐辰還是安沐灝坐擁這天下都自是都能得到天下人認同的,以後安氏下下任的國君想要安穩坐上這江山必是也得經歷一番尋龍脈的波折的,但是到時從安沐辰或是安沐灝身上取得地圖及龍珠即可。但是現在若有人有心去尋得龍脈,都不會有膽子從安沐辰或安沐灝身上下手,所以只能從你身上下手。”
雲傾傾微微笑了笑,雲之晗這番話雖是繞了一大圈,卻也是間接告訴了她,她的猜測沒有錯,養傷的這些日子她也看了些相關的史書,也想了很多,這個猜測在腦子裡模糊成型,卻也並未敢確定,只是方才來的路上遇上賀爾箴兄妹,賀爾箴的舉動卻幾乎證實了她心底的猜測,現在再經雲之晗這麼一間接承認,她也已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既是如此,那這已意味著我以後還是隨時會有危險不是嗎?或者說我的存在對整個安氏江山而言也還是個潛在的威脅。安沐辰對我再好,他所處的位置及肩上所揹負的責任讓他不得不先以天下為重,再到兒女私情。
若是哪日我真正威脅到了整個安氏江山,我依然只能成為他的棄卒,到時要麼他親手殺了我,要麼我選擇自我了斷成全他的責任,無論是哪個結果,對我與他而言都是無法接受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