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傾,這種藥沒有任何解藥,服下它後忘了便是忘了,一輩子都不會再記起與那個人有關的任何東西,你確定你真的要對安沐辰用這種藥?”
“我……只是先拿著預防萬一,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對他用上這個藥。”
雲之晗望著她,尚在猶豫。
“姐……姐,”望著她,雲傾傾有些不自在地喚了聲“姐姐”,她從未這麼喚過她,只是現在看著她,這聲“姐姐”就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姐姐”二字落入耳中時,雲之晗似是微微震了震,冷然的臉上卻並無太大的波動。
“算我求你了,我現在別無他法,我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對安沐辰而言,我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但是現在我們都束手無策,說不定哪天我就這麼一覺不醒了也說不定,留下的那個總是得痛苦的,還不如干脆讓他忘了我算了。”
“或許即使明知會一輩子痛苦,他卻寧願記著你呢?傾傾,你不能替安沐辰做這樣的決定,要被他知道了又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端來了。”
雲傾傾抿了抿唇:“我不會讓他發現。”
她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自私,只是自私又能怎樣,如果她已經註定活不了了,讓他忘了她,對他而言也不可不失為一種解脫。
“好,明日我便差人將那藥送過來。不到最後關頭,別輕易對安沐辰用那些藥,若不然到時你沒死成,安沐辰卻忘了你,到時你們倆還得繼續折騰下去。”看她心意已定,輕嘆口氣,雲之晗終是鬆了口。
“謝謝你。”
“你別急著謝我,我會這麼做也算是還安沐辰一個人情,雖然他若是知道並不會領情。若非他,我現在也沒辦法恢復自由身。”
雲之晗淡淡應著。玄冥樓前些日子已被朝廷端掉,除了周瑞濤和蕭靖安逃脫,經營了十幾年的玄冥樓一夕之間化為烏有,她不知道安沐辰是用了什麼計策,自來到北疆後便一直按兵不動,卻又在除夕前突然出兵,一夕間便將玄冥樓給徹底端了。
她自當年被周瑞濤尋回身上便被下了蠱,揹負著血誓,終生為尋龍脈而活且不得背叛玄冥樓,如若有任何的異心,頃刻間便會被體內的血蠱噬心而亡,她曾小小地試著反抗了一下,體內的血蠱發作,那一次疼得刻骨銘心,直到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
要擺脫身上的血蠱,她必得親自參與尋找龍脈,藉由龍脈之氣及冷潭之水扼殺體內的血蠱。那日雲傾傾被蕭靖安俘獲她便依周瑞濤的計劃以雲傾傾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安沐辰身邊。
安沐辰雖知道雲傾傾背上的地圖能助他尋得龍脈,卻也清楚那不是全部,他依稀能猜到龍珠在雲傾傾體內,也知道龍珠之氣在雲傾傾體內潛藏得愈久對雲傾傾的傷害便愈大,卻並不清楚要怎麼化解她體內的龍珠之氣,畢竟幾千年來,唯有天子有機會窺得龍脈的秘密,安沐辰雖是皇室中人,其父卻也不是依著傳統的世襲或是禪讓的方式繼承皇位,也就無法真正窺得龍脈的秘密。而她那未曾謀面的父皇既是打定了主意要讓他的女兒來複闢他的江山,在離去前必是要將取得龍脈之法授與周瑞濤。周瑞濤本來打算告知她這一切,她也只是某日經過周瑞濤房間時聽到他與蕭靖安說起才知曉。
知道安沐辰對雲傾傾的擔憂,她便以替雲傾傾化解體內潛藏的龍珠之氣及告知他尋得龍脈的具體方法為條件,換得她隨同他們一同尋龍脈的機會,那是她唯一能擺脫周瑞濤控制的方法。
自小便被人利用控制,她素來習慣凡事只靠自己,也習慣選擇最利於自己的一方投靠。以往因為玄冥樓與朝廷間在尋龍脈一事上誰勝誰負不明朗,她亦被周瑞濤控制著,也就傾向於玄冥樓這邊,後來雲傾傾與安沐辰走到了一起,尋龍脈之事優勢明顯在朝廷這邊,她也就不動聲色地與安沐辰結盟,顯然,她下對了賭注。
或許許多人不齒她牆頭草的行事風格,連她自己都厭惡,但是在生存與所謂的道義之間,她只能選擇生存。
失去了血蠱的控制,現在玄冥樓也已消失,她已恢復自由身,算起來雖說與她當初的選擇不無關係,但是這中間確實也少不了安沐辰的功勞。
雲傾傾知道雲之晗一向不喜(炫書…提供下載)歡這些虛禮,也就沒再多言謝,只是隨便找了些話題,聊了會會兒身體有些撐不住才回房。
“傾傾,藥明天我會差人送過來給你,若哪天你真要用上它了,分五日給他服用,一日放一點便可,服滿三天的劑量藥效才會慢慢出現,但是也只是會短暫遺忘而已,服夠五天的量那藥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