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茂的大瑞皇室瞬間成空殼子,在朝廷內外高漲的呼聲中,大瑞184年,即十八年前,安洛楓這位皇室僅存的王爺順理成章地登基為帝,改國號大安。
一路陪著玉簫公子問鼎這萬里江山、與萬歲爺情深似海的“毒仙子”這時卻不知何故褪下鳳袍,不知用了何法逼著萬歲爺討了一紙承諾後便帶著一雙兒女遠遠逃離那萬丈高牆。
據說那金鑾殿上的萬歲爺當年為此龍顏大怒,“皇后娘娘”四個字從此便成了宮裡的禁忌。
沒有人知道正牌皇后娘娘向萬歲爺索要的那紙承諾是什麼,有人說是逼迫聖上將那鳳位為她留著,畢竟這十八年來儘管萬歲爺大大小小也封了幾位貴妃美人,皇后之位卻一直虛空著。也有人說是逼迫聖上允她將太子公主帶走,如若不然當年的聖上怎麼會如此龍顏大怒?
對於這種種猜測,雲傾傾倒覺得正牌皇后娘娘索要的承諾無非是讓自己的兒女自由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若非如此,五年前對面這九重天仙拒受太子之位時,他那皇帝老爹盛怒之餘又怎會答應得如此無奈?依那些傳言,安沐辰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曠世奇才,一不小心就得成千古明君,若非有逼不得已的原因,那皇帝老兒又怎捨得放棄?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這正牌皇后娘娘十八年前就包袱款款地離宮而去,如今王府那對年方十六的活寶貝又是打哪冒出來的?這之中……著實耐人尋味啊。
“公子讓你抬頭說話你抬頭便是,怎麼婆婆媽媽的像個小姑娘似的。”
無非粗聲粗氣的不耐將她從那段皇室秘辛中帶回,雲傾傾猶豫著是該抬頭將這氣焰囂張的小正太狠狠剮上一眼還是繼續垂著頭將卑微可憐詮釋到極致時,安沐辰已抬頭輕飄飄掃了眼一臉不滿的無非,聲線有些拉長:“無非。”扣著杯沿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
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像敲在他心尖上般冷汗直冒,無非訕訕地閉嘴不敢再語,自家主子平日倒沒什麼別的不良嗜好,只是這長指無意識地輕叩著桌面或杯子時,只能說明一件事,主子心底不悅。
005。
“背上的傷好多了嗎?”安沐辰也不再強逼她抬頭,只是語氣平淡地問道。
“回大公子,已經好了七八成了,謝大公子關心。”雲傾傾唯唯諾諾應道。
“表少爺醫術倒是了得,那麼重的傷半個月竟能好了七八成。”
無波無瀾的語氣叫人聽不出是褒是貶,雲傾傾不敢妄加猜想,順著他的話尾應道:“大公子所言極是,表少爺醫術過人,當日若非表少爺出手相助,傾雲怕早已命喪黃泉。”
當日那傷口雖長,從左肩綿延至右下腰,加之那染紅了整個外衫的血水,看著著實嚇人,但傷口實際並不深,只是刺破些皮肉,並未傷及筋骨。
照理說被風子寒從樹上扔下去當人肉箭牌,那麼凌厲的劍鋒劈下,她即便不被劈成兩半也已深及見骨,斷不可能只是刺破些皮肉那般幸運。這中間,有貓膩。
但,這似乎與她關係不大,風子寒的目的是什麼,她實在沒有探究的必要,這年頭,保護好自己才是王道。
“抱歉,小妹不懂事,連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輕抿著薄酒,安沐辰淡淡客套。
雲傾傾順著話尾客套道:“大公子您別這麼說,能為主子們效勞是奴才的榮幸,只要四小姐沒事就好。”
“她倒是沒什麼事,只是受了點小驚嚇而已,也好,當買個教訓。大大小小總也是個公主,有多少敵手在暗處虎視眈眈,老是這麼不懂事遲早要出事。”
安沐辰漫不經心道,平靜語氣下隱含的關心讓雲傾傾不自覺地抬頭望向他,安沐倩有這麼個關心自己的哥哥,倒也是一件幸福至極的事。
突然覺得自己對“哥哥”這個稱呼已覺遙遠得陌生了,一年多的時間,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了。
從那個世界裡消失那麼久,也不知自家老哥有沒有急白一頭黑髮,還有那美麗羞澀的小嫂子,也不知道嫁給了老哥沒,獨自一人在這個世界待久了,每天晚上看著燈影下孤單的身影,還真懷念那個世界的溫暖來了。回家……多溫馨的字眼……與心底那點糾結的良心相較,雲傾傾想她還是更貪戀她那個世界的溫暖的。
“四小姐年紀尚輕,單純善良,尚不懂這人世間的嫌惡,不小心吃了虧也在所難免,還望大公子莫要責怪四小姐才是。”
心底有了主意,雲傾傾小心翼翼拿捏得當地為安沐倩說好話。
安沐辰望向他:“說到這事,本公子有一事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