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個不到自個膝蓋的小不點頂著張一本正經的小臉蛋很淡定地朝人要糖,雲傾傾很不淡定地“噗”了一下,而後方想起對面坐著的九重天仙,輕咳一下掩飾而去。
但九重天仙顯然已聽出她的欲蓋彌彰之意,淡聲開口:“傾雲可是想到什麼開心之事?”
雲傾傾低垂著頭惶恐道:“奴……我只是被這茶水小嗆了一下而已,對不起,擾了大公子的興致。”
“抬起頭說話吧,我素來不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對著別人的腦袋說話。”
九重天仙不緊不慢地發話,瑩白長指優雅移動,又為她倒了被清茶。
雲傾傾猶豫:“這……奴才不敢。”
自個這雙眼要老給他這麼盯著,他沒瞧出點什麼她倒可能先露馬腳了,方才在亭外那一眼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有些詭異,卻想不出哪裡詭異,明明只是比別人深邃了些也平靜了些而已,她與他眼眸對上的剎那,卻似是有瞬間被攝魂了般,意識漂離。那樣深幽無底卻無波無瀾的瞳眸,不該有那樣蠱惑人心的神秘才是,卻偏偏……那雙眼眸,大大的有問題!
“既是本公子已允了你,有何不敢的。”依然是不急不緩的語氣,叫人聽不出情緒。
“秉大公子,公子貴為王爺之尊,奴才身份卑賤,能與公子同桌共飲已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若斗膽與公子對視,這豈不折煞奴才?”
手侷促不安地擱在大腿上,雲傾傾語氣緊張無措。
安府大公子是皇上親封的安王爺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之事,若不然這安府也不掛上這“安王府”偌大的牌匾,據說萬歲爺將這牌匾送來時,安大公子本意是讓人給抬廚房去的,若非安大公子那喜好遊歷的老孃不知從哪座深山掘墓回來恰好碰上,這塊萬歲爺御筆欽賜的牌匾就這麼給廚房劈了當柴燒。
當日剛被劉管事洗腦完成後雲傾傾還為此對這位自以為素未謀面的安府大公子膜拜了一番,敢將萬人之上的萬歲爺不放在眼中的,真正的牛人啊。
不過劉管事接下來的那句話直接將她的膜拜打擊得支離破碎:“公子連這太子之位都不要了還會稀罕這王爺之位。”
太子?敢情人家安大公子還是皇帝老兒在外偷吃沒抹乾淨嘴留下的罪證?安大公子這一拆牌匾的舉動也不是那啥的富貴不淫威武不屈,只是不滿自家老子和老子槓上而已?
雲傾傾原以為接下來幾天的洗腦行動聽來的會是一番驚心動魄的宮廷秘史,結果卻是索然無味的緊,順帶知道,這安王府裡住著的是一窩血統純正的皇子皇孫,公主小姐。
從她晃悠到這一時空一年多的時間所知所聞及府裡丫鬟管事的言語中,她大概對這安王府與那金鑾殿的萬歲爺間的糾葛拼湊出個大概。
那宮牆大苑金鑾殿上坐著的那位確係這安王府裡大大小小主子的親爹,而此刻對面坐著的九重天仙那喜好四處遊歷的娘也不是什麼萬歲爺養在外面的野花,而是當年陪著萬歲爺打天下據說伉儷情深的正牌皇后娘娘。
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傳奇皇后,雲傾傾那不算多的好奇心被調了足足半年。
據說,這位正牌皇后娘娘本是一山野長大的江湖丫頭,卻擁有天仙般的容貌和過人的才智,素來古靈精怪嬌俏可愛,師承當年久負盛名的鬼醫柳墨子,醫術了得,擅製毒,三十年前便以“毒仙子”名冠天下,慕名提親者據說擠破了柳墨子家那幹茅草搭起的破草房,被迫在樹上餵了兩天蚊子的柳墨子一怒之下將自家招惹爛桃花的徒弟給扔出了谷。
被扔出谷的毒仙子游山玩水途中誤打誤撞將有玉簫公子之美譽的當今萬歲爺那素未謀面的未婚妻給毒暈在迎親途中,被玉簫公子以補償的名義強壓上禮堂拜了天地,莫名其妙成為了□。
當時的萬歲爺還不是萬歲爺,僅是一位世襲的異性王爺,儒雅慵懶皮相下卻暗藏著睥睨天下的野心。
當時的大瑞王朝腐朽糜爛,對忠臣義士百般迫害,對異性王爺更是萬般打壓,朝廷內國庫虧空嚴重,對百姓嚴加盤剝鎮壓,各地大小起事不斷,外受各國虎視,隨時有亡國危險。
當時的異性王如今的萬歲爺玉簫公子安洛楓謀劃多年,趁著皇室爭鬥火熱之時起兵平內亂,後又馬不停蹄地率兵北上驅外敵,頻立戰功,在民間聲譽如日中天時本平息下來的皇室內鬥突然升級,太子逼宮,二皇子四皇子兄弟鬩牆,七皇子螳螂捕雀,在上一場內鬥中僥倖存活下來的皇室子孫無一能躲過在這場逼宮大戲,就連那位備受聖寵年僅3歲的安然小公主也難逃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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