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傻乎乎地替沐倩那丫頭捱了一刀的笨小子,名喚飛傾雲。本來在馬廄專司餵馬的,不想那天陰差陽錯救了沐倩那丫頭一命。”
雲傾傾暗自咬牙,她素來知道刀劍無眼,能躲多遠便躲多遠,也尚未培養出捨己為人的高尚情懷,腦子沒進水又怎會嫌自個命長傻乎乎地往刀口上撞?那日若非他親手將她扔下去……
想起那日的慘狀,雲傾傾忍不住磨了磨牙,背腰上那道傷痕又隱隱作痛起來。
“傾雲,還不見過大公子?”風子寒嬉笑著將她又往前推了推,而後朝眼前的九重天仙說道,“這傻小子平日沒見過什麼世面,容易害羞,還望表哥別介意。”
“奴才見過大公子。”低順著頭,雲傾傾從善如流道。
“不必多禮。”九重天仙安王府大公子安沐辰淡淡開口,“聽說你為救四小姐背上捱了一刀,傷口好些了嗎?”
“奴才已基本痊癒,謝……謝大公子關心。”
唯唯諾諾的語氣,雲傾傾將這半年來懦弱卑怯的小馬僮形象詮釋得完美無可挑剔。
“你既是為救四小姐而受傷,是安府虧欠了你,回頭讓表少爺再給你多看看背上的傷,別留下什麼病根。需要什麼藥材什麼食補儘管開口便是,不必顧慮,安府定會為你準備,你就先安心在這待著,好好養傷。”安沐辰疏離有禮地吩咐著。
“是,謝大公子。”她依然低垂著眉應道。
安沐辰望了她一眼:“把頭抬起來說話吧,不必太拘禮。”
“是。”她苦著臉慢慢抬頭,卻不敢直視這九重天仙,雖說是換了張麵皮,但都說這眼睛是心靈之窗,也不知道和這天仙對望了一眼後自個這雙眼兒會不會就這麼將她給賣了。
“啊!”乍見到她的容貌,無非驚得跳了起來。
她的心因無非的一驚一乍懸了起來,這小正太長了雙孫猴子的火眼金睛不成?
卻見無非在驚詫過後已伸出蘭花玉指忿忿地朝她身邊的桃花美男含淚指控:“表……表少爺,這麼俊的男子你竟然也忍心染指!”
九重天仙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桃花美男的額角抽了抽,雲傾傾被梗在胸口的那口氣嗆到,一時順不過氣,劇咳了起來。
桃花美男風子寒自然而然地將手撫上她的背,輕拍著為她順氣,也不管此刻兩人這姿勢有多親暱曖昧。
安沐辰目光在兩人身上頓了下,而後事不關己地移開。
唯有無非捶胸頓足:“表少爺,外人皆盛傳你除了喜女色,也好男色,無非還不信,非和人辨個明白已還表少爺清白,沒想到沒想到外人所傳竟是真的。”
風子寒回頭涼涼地睨他一眼,唇角一彎,笑得曖昧:“小無非,傾雲這身子骨尚未恢復,表少爺最近寂寞得緊,今晚就去你房裡擠上一擠吧。”
小正太攏了攏衣服驚懼地後退幾步。
雲傾傾抬起咳得通紅的臉,狠狠剮了眼笑得一臉曖昧的桃花美男,他這話是存心讓她這斷袖之癖坐實了不成?這話出口,也不知道這一根筋到底的正太要怎麼個天馬行空。
這一幕恰好落入安沐辰眸中,似曾相識的眼神讓安沐辰不自覺地眯了眯眼,深思地多望了她幾眼。
“奴才和表少爺是清白的,奴才年齡雖小,卻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等攢夠了錢還要回老家娶媳婦兒的,這位大哥如此詆譭奴才,這話要是傳了出去以後沒有姑娘願意嫁給奴才這可如何是好。”
雲傾傾抬起一張嗆紅了的臉,委屈望向無非,誓死捍衛自己名譽。
“真的?”小正太眨了眨眼,眼兒在她與桃花美男身上逡回,“這府裡的丫鬟老婆子都在說,這半個月來表少爺幾乎寸步不離衣不解帶地在你床前照顧著,甚至與你一同關在屋裡幾天沒出來,也不讓別的大夫靠近你那屋子,衣食和藥都是隻讓人送到門口,也不知在裡面行啥苟……苟且之事,方才我們來時表少爺不也正忙著解你的衣服嗎,如果不是被我和公子撞破,誰知道……”
小正太憋紅著黑臉將話留了個尾。
雲傾傾撫了撫 “突突”直跳的額頭,低垂著頭委屈道:“表少爺是大夫,奴才受了傷,自是表少爺照顧著,況且奴才那會兒傷得只剩下半口氣,哪來的力氣和表少爺行……行那苟且之事?方才……奴……奴才只是不小心扯到了傷口,表少爺正要給奴才檢視檢視,正解著衣服不想你和大公子出現了。”
“你看你看,露餡兒了吧,露餡兒了吧,要是你有力氣不早和表少爺行那苟且之事了。”無非抓著了把柄,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