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接話,睢清卻難掩興奮,自說自話道,“如此就說得通了,你那貪心的父皇一定在得到無暇決之後,不敢擅自修煉,所以他讓自己的兒子練,哈哈,哈哈哈哈!!”
他越說聲音越大,始料未及的來人,使得他那把粗糙的嗓音聽來格外可怖。
“你沒有練第十層?為什麼?”
目光緊抓到北堂烈身後的人兒,睢清了然一笑,“因為她?如此甚好,你還有救,你還有人性!你們知道碧淵海有續命之法,所以來尋?沒錯,錯不了了,就是‘長生’!!”
“不過——”他話語嘎然轉折,倏的輕笑起來,“長生不能隨意採摘,幾十年才綻放一次,若不按照方法行事,就會立刻枯死。”
“方法是怎樣的?”聽到這裡,無憂再也按捺不住,從北堂烈身後走出來。
看到她的身形,她的面容,睢清貪婪的將雙眼睜得更大!
“你想知道嗎?到我面前來,讓我看清楚你,我會告訴你的,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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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淵海傳說中的聖花,北堂烈唯一的續命關鍵。
被嵌在石壁上幾乎要與藤蔓融為一體的睢清,用他幾乎沒有眼珠的慘白眸子盯著無憂,那個秘密,他只對她一個人說。
“不行!”
幾乎是在北堂烈斷然拒絕的同時,他沒想到身旁的女子會先他一步點了自己的穴道。
“無憂!”他咬牙,一字一頓,話音裡帶著絕對的怒意彐。
這兒詭異如此,她怎麼可以任性?!
“你別生氣!”站定在他面前,取過他手中的燈盞,無憂再看看那朵盛放得妖嬈的花朵,臉上的神情也很是決然,“我一定拿到。”
這是她來這裡唯一的目的恝!
說完,她轉身走向睢清,不理會身後男子對她的咆哮。
即便心中早有準備,可當微薄的火光將睢清完全籠罩時,無憂還是被他真正的模樣驚得心中顫抖不止。
他的四肢分別被至少十幾條的鎖鏈牢牢纏住,以此將其固定在爬滿紫紅色藤蔓的牆壁裡。
那些錯綜的根藤經過常年的生長,將他覆蓋於其中,只露出了左手和一張枯萎黑瘦的臉。
那張臉早已面目全非,鼻子已經塌陷得只剩下兩個大小不一的孔洞,嘴也是歪扯著的,隨著他說話,便斜斜的扯向一邊,看上去彷彿是在猙獰森冷的笑。
還有他的那雙眼睛,猶如樹皮般的眼皮,長長垂耷在眼眸兩旁,眼珠只剩下一片灰白色,也不知他是否真的能看見。
只有在他偶爾眨眼時,才能感覺他是個活物。
人,早已不算是人!
站在他的面前,相隔了約莫一米的距離,無憂便不敢再走近了。
“夏無憂,你給我回來!”北堂烈仍舊在怒吼,聲線中的憂慮勝過從前任何時刻。
無論睢清是因何而被囚困在這裡,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未死,足以證明此人武功之高!
聽到他火急火燎的暴怒聲,無憂回首遠遠的望了他一眼。
站在這裡,她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身形輪廓,而北堂烈卻能將她倔強的表情盡收眼底。
沒有多餘的語言,那絕然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到她不為所動的臉孔,北堂烈也不再堅持了。
空寂的洞穴就此安靜下來,無憂再回過頭去,與睢清相視。
氣氛說不出的陰森,其實就連她都不確定,也許在下一刻,面前的人就會以某種他們誰也想不到的方式,將她的性命奪取。
可她也實在想不到他要殺自己的理由。
“你認識我的孃親,是嗎?”
聽她說罷,睢清便低笑起來。
“你同你的孃親一樣,都那麼激靈。”
他聽出她這句話的意思,對她的小聰明,只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