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道,“風曜,我們高原上的美人不但熱情還能歌善舞,那瘋丫頭霸道得很,你可要想清楚了!”
說時不忘同夏之謙招呼,“明謙太子,小王性子直,你可千萬別介意。”
他們蚩尤建國五載,惜才愛才,風曜是何等人物?只怕朝炎的國君先今都要暗自捶胸,恨當年為趁一時之快,斬殺了他父親的人頭送來。
幾人都望著他,等他開口。
出神的男子這才定睛,對著洛迦道,“三王子美意,在下心領了。”
意思便是他不會去蚩尤,更讓人覺得,早有娶定夏無憂之意!
若她死了……
眾人笑,英雄難過美人關。
風曜心思依舊深沉。
他思緒確是與那傻子有關,這並非無憂初次出宮,可不同以往的是,沒有他作陪在旁,她女扮男裝出來遊玩,騙過他已有蹊蹺,帶的竟是景玉!
回神之餘,但見身旁同是望著自己的‘北堂烈’,鏤空雕花的面具中,那雙淡眸裡隱隱透出對他的尊敬,大業即成,莫不是他多慮了?
想來雖有不妥,不過既已經被夏之謙的侍衛送回,也就凝神回來。
哪知才將轉頭,餘光便掃到大街偏角處一個他極其熟悉的背影。
那是……汐?
俊眉淺蹙,疑雲頓生。
她今夜出行,為何沒有告知他?
總是覺得預感不好……
“曜公子在看什麼?”身側,‘北堂烈’忽的出聲,好似有意要引開他注意一般。
洛迦逮住機會,調侃曜公子心中有牽掛,正欲攬他去一醉方休,哪知男子身形一閃,輕巧躲過,道了去‘去去就來’,這便快步離去了。
“瘋丫頭的皇兄在這裡,跑不了是你的,噯這人——”蚩尤的三王子好生敗興。
夏之謙暗覺好笑,這風曜今夜是有些不同尋常,難道那句‘小別勝新婚’對他亦是有用?
獨獨北堂烈,盯著人去的方向默了下來……
※
深巷,陰暗處。
稍稍易了容的汐,正獨自往皇宮方向行去。
還在介懷著先前不巧與殿下遇到的情景,只是遠遠一瞥,應該沒有看清吧?
思緒中,耳畔聽到異動,她步伐不減,不動聲色的放出袖間的暗器,在身後人靠近的同時,猛一回身,毒鏢齊發——
只見來人驀地抽出腰間玄鐵軟劍,手中舞起劍光,‘啪啪’幾聲,毒鏢全數彈開,深埋入兩旁殘破的牆中,他竟連雙肩都未動半毫,強悍得令人悚然!
看清是風曜,汐微怔,不發一語的向他跪下請罪。
“你何以會在此?”不同她閒話,男子只冷聲問道。
又見汐似有顧慮的一頓,他再道,“你只有一次機會。”
若說了謊,命就沒了。
夏宮十年,汐直接聽命於他們朝炎的儲君北堂烈,今日她單獨出行,亦是十年來第一次,況且殿下的替身方是才將入城,怎能不叫人生疑?
“殿下……”
“說!”
幾乎不見握劍的手揮動,卻聽利刃劃破空氣的‘簌簌’聲,汐周身顫了下,左肩便多出條輕薄鋒利的血痕。
鮮紅浸染而出,她咬牙,死擰著細眉,仿是在死死掙扎,片刻後才啟聲艱難道,“皇上派夜軍刺殺夏無憂。”
父皇要殺無憂?!
風曜心一緊,眉間驟攏,凜眸瞪住目無表情跪在眼前的汐,她已然聽之任之,等死的絕然。
那張隱忍多年的俊龐思緒暗湧,淺抿的唇,欲呼嘯出血雨腥風……
感到殺氣在蔓延,汐有些怔怔然,抬頭看了一眼越發陰兀的男子,垂下頭再道,“殿下在夏國潛伏十年,人人都知夏國十三公主有個忠心耿耿的僕隨,這十年對她聽之任之,殿下將來是要君臨天下的至尊王者,而今十年已過,我朝炎休養生息,養精蓄銳,有了最強大的軍隊和最鋒利的武器,已到一戰天下的時刻,就算皇后沒有進言,吾皇也早就有此打算,所以……”
“什麼時候?”不待她說完,周身被陰冷之氣包圍的男子直問道。
汐僵了一僵,殿下的表情,這是要……
“我問你,父皇派來的暗人何時動手?”他話音一提,逐字逐句都滲著緊繃的忍耐快到極限!
若那傻子死了,若那傻子死了,無憂……
他不允許!
寒冽的眸光深凝,登時一股肅殺的風在四周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