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危險……孫橋簽了字,我剛剛通知了她父母……不過我沒說她要……要……我就說受了點傷,得讓家屬過來交錢。”她從湛藍箏懷裡起來,擦著眼淚,“湛藍,你可以用救孫橋的辦法,救嬌娜的,對吧?”
湛藍箏怔住了,孫橋在不遠處冷冷道:“白痴。救我和救岑嬌娜,對某人來說,是兩個性質完全不同的事情。不可相提並論。”
程澄只盯著湛藍箏,“湛藍!”
“抱歉。”湛藍箏如實說,“我不能隨意干涉天意的生死簿子,所定下的人類壽限。孫橋壽命未到……因為……因為……”
“因為我值錢。”孫橋好心地給她補充,程澄氣了,回瞪他,“你別陰陽怪氣的好不好?!”
“那你看她否認了嗎?”孫橋冷笑道。
“你隨時都可以回鍾錦那裡去上班。”湛藍箏說。
“我不敢。”孫橋陰冷道,“我還不想三魂七魄永世不得完全。”
湛藍箏忽然有一種卑劣的感覺,自己就是那陰暗中的蟲子,醞釀一身的壞水。這感覺讓她猛然脆弱而遲疑了——
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如果繼續,那麼湛藍箏,恐怕你將放棄更多。你最後會成為一個,連你自己都會唾棄的人。
可如果不繼續,那麼姑母的悲劇是否會在自己身上重演?
如果不繼續,這箭已射出,還如何收得回來?
回去跟父親認錯,接受家法的懲罰?或被廢黜,或繼續當傀儡掌門,但總之都是任父親擺佈一生,包括——婚姻。
不!不行!湛藍箏,你搞明白點,如今你要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父親,也不是一個湛家,還有宗錦,雍寂,姎妱。
一連串的陰謀,都已被旁人推動。
你別無選擇,只有應戰。
可這過程,已是腥風血雨,讓自己無法再面對了。
一步踏歪,竟一路歪到千里。
無論是否主動,都避免不了,將會有一些無辜,被牽連進來。
“其實——”孫橋走過來,看著湛藍箏道,“瘋女人,你這麼做,我很讚賞的。該出手,就得出手,算計盟友,掌握更多籌碼,是合情合理的。如果是我在主導,那麼我也會如此。”
程澄聽了個一頭霧水,湛藍箏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岑嬌娜的生死未卜和容采薇的性格大變,讓她也一時亂了陣腳,根本無心再去琢磨孫橋的語意,耳朵裡只聽一陣奔跑聲,“我來了!”
“老姐!!!天!我終於等到你了!”程澄再次上演了擁抱戲,賈文靜卻無心於此,她只抱了一下,便推開程澄,“湛藍,過來,我要跟你談談。”
湛藍箏毫不遲疑地跟著賈文靜走到較遠的地方。
“丁小剪是軍火販子。”賈文靜盯著湛藍箏的瞳孔,“是,不是?”
湛藍箏吸了口氣,賈文靜目光的犀利,反而激起她心中的熱火。
我已佈局至今,就只有走下去了。
“哦?你說笑吧?”湛藍箏驚訝道。
賈文靜沉下臉說:“湛藍,告訴我,你現在這個表情,是在對我隱瞞,還是真的不知情。”
湛藍箏說:“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剪子和我的來往不多。”
“那她和容采薇的來往就很多嗎?”賈文靜冷道,“容采薇的賬戶是怎麼回事?”
“什麼賬戶?”
“別裝傻了!”賈文靜怒道,“嬌娜生死未卜,戴翔將要癱瘓,采薇已入了泥沼,造成這個局面——你還要怎麼樣?!”
“賈文靜,這和瘋女人有關係嗎?”孫橋竟不知何時,又走了過來,他內力深厚,聽力自然不錯,“自己選的路,自己擔著後果。別怪到別人身上去。你身為警察,應該最清楚容采薇的行為,到底是她自己的責任,還是別人的責任。或者把你置換到她那個處境,你是準備殺人捲款潛逃呢?還是準備報警呢?”
賈文靜不甘心向極品男服軟,但她也確實無法蠻橫地為容采薇開脫,掙扎了半晌,只說:“湛藍,如果真有什麼事,現在快說,跟該說的部門說。既然孫橋也說容采薇是自己選擇的路,你就別再選錯,總之,千萬不要等到——”
她沉下臉色,“被戴上手銬的那一天。”
湛藍箏沒有答覆,賈文靜等了會兒,終是失望地去找程澄談話。
“忽然——覺得我很卑鄙。”湛藍箏輕輕道。
她身邊只有孫橋。
極品男無限鄙視地說:“沒那金剛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