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她的面部表情變得驚恐而扭曲,懇求和哀慼,漸漸退去。
湛明儒冷冷掃過陸微暖,湛明嫣還在求情說:“大哥,別這樣。那是爸爸最疼的孫女,是姐姐唯一的寶貝啊!你想想爸爸,想想姐姐!姐姐是前任掌門!爸爸是一家之主!”
湛明儒臉色猛然陰沉下來,“行了!現在,這個家是我來做主。”
湛明嫣啞然。
湛明儒再不遲疑,冷道:“我建議,一旦湛藍箏歸案,可對她處以——咒殺之刑。”
鳳曉白開的車,走的是程澄和卓非負責把守的路,也很順利。
他鬆了口氣,一直軟在座椅上的湛藍箏,忽然糾結起手訣,念動了咒文,開啟反傀儡偵察的咒法。
“你父親應該追不過來了。”鳳曉白道,“我們去湛垚住的地方吧。”
湛藍箏說:“去我老師家。”
“無涯?!”鳳曉白一怔,湛藍箏道:“不,是蕭婷家,她一個人單獨住公寓的。”
“為什麼……”
“快,下一步……需要她來配合。”湛藍箏虛弱地說,“我得歇會兒,腦袋發暈……曉白,一會兒到了後,就跟她說……時間……越快越好。”
然後,她一點點地倚靠著座椅,慢慢地,昏睡過去。
三更半夜被叫醒,蕭婷的心情自然不大好,但當她從門洞裡看到來客的時候,立刻開了門。
“她怎麼了?”蕭婷關切地看著鳳曉白懷裡昏迷的湛藍箏。
“身子太虛弱。老師,她昏過去前,說來找您。我實在不清楚她的用意,但是既然來了,我求求您,她現在很危險。”鳳曉白急切道。
“進來吧。”蕭婷淡淡道。
她將門關好,“我兒子沒來?”
鳳曉白剛把湛藍箏放到沙發上,“湛垚……”
他自知失言,靦腆一笑。
蕭婷說:“小丫頭應該都跟你交過底了。信得過就住下,信不過立刻走人。我不想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鳳曉白說:“湛藍相信您,我相信湛藍。”
蕭婷沉默一刻,“如果當年蟲子的信任都能變作現實……”
她搖搖頭,“需要送小丫頭去醫院嗎?事先說明,我沒能耐請醫生上門。”
鳳曉白探了探湛藍箏的脈,過會兒,他鬆口氣,“湛藍身子很弱,但是沒有危險。她只是心力交瘁,而且……受過刑……”
蕭婷走過去,一把掀開湛藍箏的衣服——肌膚上全是尚未褪去的鞭痕,後背上還殘留著烙鐵燙過的印記。
“不是東西!”蕭婷冷冷罵道,“湛家果然還是那個湛家。是湛明儒主導的嗎?”
鳳曉白心痛地握著湛藍箏的手,慢慢給她傳了點內力進去,“聽說是她父親親自動的手。”
“湛明儒就是個王八蛋。”蕭婷言簡意賅,“湛明磊比王八蛋還不如。”
鳳曉白尷尬地當作沒聽見,又道:“對了,老師。湛藍昏過去前,要我跟您說,時間越快越好。”
“知道了。”蕭婷蹙眉道,“真是個能找麻煩的丫頭。如果不是……哼。湛垚呢?”
“他和另一個人在一起,應該也沒事了。”鳳曉白看看手機,平安的簡訊剛好發來,“您放心,湛垚安全了。”
蕭婷淡淡道:“小丫頭沒連累我兒子就好。你帶她到臥室休息吧。放心,我這裡目前是安全的,而且如果我順利的話,她很快就能離開了這個地方了。對了,讓她明天必須精神點,跟我去見簽證官。”
“……什麼?!”鳳曉白傻了,“什麼官?!”
蕭婷從提包裡取出一疊身份檔案——全是湛藍箏的,鳳曉白接過來,“身份證,護照……申請……學位證……這些……她……這……什麼時候她給您的……”
蕭婷無所謂地說:“早就給我了,小丫頭的腦子還算靈光。是這樣的,前不久,小丫頭突然求我,她說——要我幫忙,在三月上旬把她弄到國外去,目的地就是美國了,誰讓那是我被迫熟悉了二十多年的國家啊。正好,我勉強能託老同事給她找個管吃管住的地方,省得她流落彼岸的街頭了。”
剎那,鳳曉白已全都明白了,“離開這裡?原來……她是要如此啊……”
夜深,雲散,星稀而月朗。
湛家的會,已經散了。
湛明儒一言不發地走在探望湛歆愛的路上——醫生還正在裡面給湛歆愛做檢查,齊音然也陪伴在一旁,好像能聽見裡面傳來一些“謝天謝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