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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幾個破朋友,跑去砸你辦公室的時候呢?”湛明儒起身道,“真是愈發不像話了……嗯,我會想好怎麼處置她,你就不用管了,繼續監視湛垚,醫院,你儘管放心去探視,她再如何懷疑你,只要我壓著,她又能拿你如何?”

“是。”鍾錦殷勤地替湛明儒穿好外套,“湛先生,那我的事情……”

湛明儒隨意瞥了這個對著自己,一臉諂媚的年輕人一眼,隨意笑道:“小鐘,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畢竟你是我母親的親人,誠信有頭腦,能力也很出眾,等這件事情了結,我會幫你恢復薄家人的身份,如果那個時候局勢穩定,我會想辦法踢掉現在那幾個共管薄家產業的老頭子,讓你成為薄家掌門。”

鍾錦大喜過望,“勞您費心了。”

他趕快為湛明儒提起公文包,“其實葉落歸根後,我一樣會為您效勞,而且是更好的效勞。自從令尊與令堂結下秦晉之好後,我們薄家,本來就屬於了您的湛家啊。您看是吧?”

湛明儒哼了聲,鍾錦快跑幾步,搶著為他開門,“您請。”

他俯□子,低著頭,眼角,擦過了湛明儒的大衣,有點刮。

眨下睫毛,鍾錦看著那雙高階的皮鞋遠走,他只向著地面微笑。

湛明儒,好高貴的人啊……

如果原先的卑微,踩在高貴之上而取代高貴,並折辱於其,會更加愉悅吧?

總有地位顛倒的,那一天的……

“到了。”

湛垚握著江宜月的手,輕聲道。

聽了這話,江宜月陡然一震。

這一路走來,她早被淒冷的山風和陡峭複雜的山路給折騰得七葷八素。原先對任務的激情與使命感,都被艱難的道路磨得粉碎,剩下的,除了“絕對不能辜負湛藍期望”的恆心,就是湛垚堅實而體貼的幫助。

若不是有湛垚的細心照顧,她真怕自己會怕到,累到腳下一軟,就此埋骨深山了。

爬野山的後果啊……

他們二人照著地圖走了好久,山風猛烈起來,太陽也漸漸落下去了,這片深山老林,變得和深夜一般肅然寂靜。

越深入到山內,溫度就越低,披上湛垚的大衣,江宜月本能地扶著他的胳膊,邁過一塊又一塊山石,爬過一個又一個陡坡。

“到了。”

湛垚說,寒冷的山風,將他手中的地圖刮地嘩啦響——這大概是此刻,江宜月能聽到的為數不多的聲音了。

順著湛垚的目光望去,前方有兩座幾乎並立到一起的山峰——或者更像是一座山脈,被巨斧劈成了兩半,中間那道斜長的縫隙,好似一隻從天上飛下來的利箭,插進大地。

小木屋,好似一塊塞子,端端正正地卡在了裂縫間。

老松搖曳,因了樹影作祟,從江宜月這個角度看去,那漆黑的小木屋,好像懸在半空一樣。四周滾起陣陣松濤聲,她被嚇了一跳,不作聲地,拉緊湛垚的衣袖。

“別怕,沒事的。”湛垚很自信地微笑道,“我們過去吧。早去早回。”

“還要出山嗎?可是都八點多了。” 江宜月看了眼手機,發現已經沒了訊號。

“不要輕易在野山留宿。”湛垚認真地說,“尤其是西山。我們快過去。”

“這一路,還算正常啊……”江宜月開始明白,為何湛藍箏一再強調此次的危險性了——誠然路上,確實沒有發現意外狀況,但是一種不祥的預感,慢慢爬了上來,就好像一堆螞蟻湧來,一層覆蓋一層,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即便隔著衣服,面板也都能感覺到一股陰寒,開始滲入骨頭縫裡。

總覺得……

她不安地,逡巡四周,手指把湛垚的衣襟,拉得更緊些。

總覺得自打日落後,就有個人,一直在暗處盯著自己。

“過去吧,小月亮,我不可以再走了。”湛垚帶著她一路沉默地疾行,終於停在了離小木屋不到五米的距離上——此時的小木屋,看上去要正常得多,它安安穩穩地把自己的地基,紮根在泥土中,只是有些灰撲撲,黑通通。

“湛垚。”江宜月愈發不安,但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便只會用這樣的呼喚,來排解心中的恐慌。

湛垚深深地看她一眼,“真的沒事。不要害怕。你手裡,捏著湛家的西山通行令牌,而我,就在這裡等你。”

“這屋裡,沒人吧?”江宜月開始怯懦了。現實的情況,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驚悚限度——黑夜,深山,老林,淒冷,寂靜,模糊的視野,孤獨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