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幌敫�憒�綽櫸場���
“如果不是妹妹去了,恐怕您依然會把持權力,不許別人染指半分。”湛明儒截斷了湛修慈的話,冷道,“您心裡,恐怕只有湛明嬋,而沒有其他孩子的地位。”
湛修慈注視著湛明儒,目光中流露出驚訝和痛心——在親生兒子面前,這位老人再也不想剋制自己的心情,“為什麼這麼想?明儒,你的兒女也大了,為什麼你還會像小孩子一樣,進行這麼幼稚地揣摩?”
“這不是幼稚,是事實。這麼多年,無論我如何努力——”湛明儒硬邦邦地說,“也永遠不能取代湛明嬋在您心裡的位置。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我們這些最親的人,又怎會品不出這其間的不同?我和明磊,包括明嫣,誰敢跟您面前說半個‘不’字?誰敢搬到外面住?誰敢動不動就離家出走?誰敢斥責您,阻攔您?誰敢在您面前黑著一張臉,用不好的口氣和您說話?我們想都不敢想!只有她湛明嬋敢!她鬧了,做了,任性了,您最後照樣偏向著她,為了她改變對楊安的立場,任憑楊安胃口大開地跟湛家提條件,甚至還掏錢包辦了她的爹孃,湛傢什麼時候這樣予取予求過?您讓明嫣去監刑,只是為了考驗明嫣是否對她赤膽忠心,愛護有加,結果一出事,您立刻放棄對明嫣的培養和扶持,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我警惕明嫣;最後,您甚至逼我把箏兒讓出去哄她開心!那誰來哄我,哄音然的開心?!”
湛修慈嘴唇翕動,他足足怔了半晌,“荒謬!”
他嚴厲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
“您選擇保護湛明嬋脆弱的玻璃心,而不是照顧任勞任怨的兒子與本本分分的兒媳,整整十個月渴盼女兒出生的心情!這是我和音然第一次當父母,您知道我們有多迫切地想聽到孩子喊一聲爸媽嗎?最後我們等來的就是莫名其妙的大舅和大舅媽!”湛明儒冷笑道,“無涯把他不敢承擔的事情丟給您,您就丟給我,就好像把一包垃圾丟到垃圾桶一樣的順手!”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是傾盡湛家的所有力量逼迫無涯承擔責任?還是看著你妹妹直接瘋掉?或者是從外面抱養一個非湛家血統的嬰兒?”湛修慈怒道。
“父親。”湛明儒反倒鎮定,“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您和無涯,揹著我全都商量好了,慕尼黑陰謀般,讓我連反對的餘地都沒了。當您把我叫到這間書房,對我宣佈這個決定的時候……”他笑了,“就像宣佈晚飯吃什麼一樣輕鬆而不容回絕。您親口告訴我這個決定,讓我如何反抗?您允許我反抗嗎?如果我反抗了,恐怕早就進刑房了。”
湛修慈冷道:“我不和你說,難道還要日復一日地等著你茅塞頓開,主動答應把女兒讓過去嗎?你和音然誰肯割愛?”
“所以一切是順理成章的,我註定要充當執行別人意志的活傀儡。”湛明儒冷笑了,“我真恨自己當時為什麼順從地低頭答應,而不是直接給您一拳,掐著您的脖子,吼一聲‘想都別想!’您主宰了我,還要主宰我的家庭,我的孩子,您真是貪得無厭!”
“放肆!”湛修慈低喝,“你不滿意我給你的嗎?好,我確實把名分給了你妹妹,那是因為祖宗的規矩如此,嬋兒是你奶奶最合法也最合情的繼承人。連我都不可以接過那根法杖,這無關我更偏愛哪個孩子。反倒是那實實在在可以轉移挪動的權力,我給的是你!捫心自問,你妹妹對家族的事情,瞭解多少?最基本的人脈,她都無法利用,而你早已運用嫻熟,交往恰當,整個家族乃至玄黃界的一切事務,你比她要清楚得多!你可以控制很多事情,洞悉其背後的真相,瞭解未來的走勢,你妹妹卻只能呆呆地被矇在鼓裡!她因為這個和我鬧了多少次了,可我依然讓你掌握著這份權力,你還不滿足嗎?還想從我這裡要什麼?!明磊和明嫣連這些都沒有!貪得無厭的恐怕是你!”
“權力在我手上嗎?從來都不。那是您給的,您隨時都能收回。只要您不滿意,隨便一個表示,都能讓湛家人竊竊私語,能讓那個所謂拿著權力的人,灰溜溜下臺。”湛明儒輕聲道,“只要您還站著,湛家人就會越過我,對您屈膝。我們所有人,只能在您的陰影下過活。您讓我想到了武則天,雖然性別不同,卻驚人相似。只要您一出現,我們這些個李顯李旦,無不乖乖讓權。真是心悅誠服嗎?但又有什麼辦法?只不過則天皇帝到底還是去了帝號,一方無字碑,了卻今生了。”
湛修慈聽懂了,卻只苦笑道:“你準備怎麼除掉我這片礙事的陰影呢?”
湛明儒笑了,“兒子不敢,只是覺得父親為家族事業貢獻大半生,而今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