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紅酒杯子裡,又小心地晃了晃,讓它們悉數被紅酒淹沒。
——燭光晚餐開始。廖清麗鎮定地將這隻摻雜了白色粉末的紅酒杯子,遞給了廖清奇,廖清奇毫不知情,只聊著天,就一點點給喝乾了。
——廖清麗幫著廖清奇收拾鞋櫃,拿出了一模一樣的白色高筒靴,笑著說一些孩子話。廖清奇本是和藹地聽著,卻忽然按了按胸口,臉色有些不太好,只說疼。
——廖清麗關切地讓廖清奇好好休息,她要回家了。
——廖清奇送妹妹,走到鞋櫃旁,紅酒瓶子重重地擊打在廖清麗的後腦。
翻滾,掙扎,鏡頭顫抖,衣架倒地,鞋櫃傾斜,一片混亂。
“為什麼……姐姐……”鏡頭下方傳來倒地的廖清麗,虛弱的聲音。
“愛上別人,再逃離我。真是不可饒恕。”廖清奇冷漠地說,紅酒瓶子斷成兩截,握在手裡的那半截,猙獰著一圈的尖利。
她舉起來,廖清麗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束縛我……”
“我愛你有錯嗎?跟著我,有什麼不好嗎?”廖清奇冷笑,“既然如此,我又是那麼的愛你,那不如就殺了你,這樣,你就再也逃不開了。”
瓶子扎入廖清麗的心口,噗哧一聲悶響。
鏡頭轉到了廖清麗的臉上,受害者的面容,露出了和狠心姐姐一樣的陰冷神情。
“姐……你……也……活不了……”
——廖清奇迅速地清掃現場,換下血衣,衝乾淨妹妹的屍體,給換上了一條藕荷色的新裙子,整理了一下屍體的頭髮,又開始尋一雙鞋子。
然而有人按響了門鈴,悶聲表明了查水錶的身份。
廖清奇剛好拿著兩隻白色高筒靴,她驚喘了一下,匆忙地,使勁地套到了廖清麗的腳上,一面喊著“等一下,穿衣服”,一面拼命將屍體給拖到了大臥室,她開啟門的同時關了門廳的燈,男性的水錶工也知道夜晚進入單身女性的家中很忌諱,遂一言不發,匆匆地走入走出,誰也看不清面孔,記錄後就快速地離去了。
鏡頭開始快進,似乎拍攝的人也等不及了。
——深夜,廖清奇吃力地將一隻口袋丟到了三亭湖裡。
——她坐下來休息,按住了胸口,忽然開始咳嗽,一串鮮血,她捂著心臟,臉上一陣扭曲,之後就看到她的背影倒了下去。她翻滾了幾下,如垂死的鳥兒一樣噗哧了兩下四肢,就不動了。
她的屍體就這樣擺放著,螢幕上的時間,一秒一秒,慢慢地走。
☆、第二十二章 回“家”
電腦外的世界沉寂了片刻。
湛藍箏說:“剛剛我還對沒護住廖清麗的靈體,感到很遺憾。但是現在,我要很陰暗地為自己開脫一下了。”
“也算是報應吧。”賈文靜準確地說,“誰給你的?”她問方丹霓。
方丹霓眨巴一下睫毛,“我怎麼知道呢?我和鍾先生進餐後,回公司取了些私人用品,結果發現了這個郵包。我認定是寄錯了,但也知道你們警察的事兒容不得耽誤,就麻煩鍾先生送我過來了。”
鍾錦點頭,“警官,方小姐說得是真實的,有什麼問題,我可以給她作證。”
湛藍箏問道:“鍾經理,您沒和莞爾一起吃飯?”
“我和方小姐是為了合作事務的洽談,而莞爾也還有加班。我和莞爾,彼此都支援對方的工作。”鍾錦斯文道。
“廖清奇是您的員工。”湛藍箏冷冷地說,“您還真是坦然面對了。”
“湛小姐不也一樣坦然麼。”鍾錦微笑地雙手交握,“心中坦蕩蕩便可。而其餘的事情,自有相關者去查個清楚。我的疑惑,驚訝,沒有什麼用處啊。何必還浪費感情呢?”
他詼諧地一笑,攤開了手。方丹霓倒真是很配合地也笑了起來,笑得賈文靜大聲咳嗽幾下,嘀嘀咕咕著“查來源……查郵局……指紋……但願是真的,起碼可以解決了失蹤案。”
“又有了!”一直很好奇地打量著電腦的程澄叫了一下,“看!”
廖清奇的屍體旁,不知何時閃入鏡頭一個人,深黑的兜帽蓋著臉,只能看見一個側影——是個年輕人,因為衣服鬆鬆垮垮地,很潮。他留著長髮,但高高的個子和寬闊的身板,都說明了這是個男人。
伸手,幾道符咒貼住了廖清奇的屍首,隨後一連串模糊不清的咒文流瀉開來,廖清奇的屍首在淡綠色光芒中開始顫動,隨即僵硬地立起來,又低著頭,跟著那一隻裹著面孔的年輕男子離開了三亭湖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