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沈珺翻開賬本,不再理睬她。
湛藍箏說:“我們去後院。”
沈珺抬腳要攔,湛藍箏尖聲說:“給我點了她!”
鳳曉白二話不說,咔咔幾下,沈珺軟軟地倒在椅子上了。
“不可理喻。”湛藍箏漠然地吐出這四個字。
三個人順順當當地走到了後院——這個死了太多人的地方,即便是白天,也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地方。
“就是這裡了。”湛藍箏走到那顆大楊樹前,她戴上陰陽鏡,舉起羅盤針,法杖緊貼楊樹。過了好一會兒,“楊樹精不在這裡,我探不出任何妖鬼的氣息。目前這個院子,太乾淨了。”
“難道也被你的弟弟妹妹們,給一併幹掉了?”鳳曉白推測。
“不是那麼簡單。”湛藍箏蹲在爬滿了青苔的牆角下,“孫橋,再說一遍程澄說過的話。”
孫橋撐著柺杖,將白痴程的話又給轉述一遍。
“程澄在地下。”湛藍箏邊聽邊說,“黑,都是泥土,狹窄……”
鳳曉白說:“會不會是一條地下通道?”
“很有可能。而且一定就是這個院子裡的。”湛藍箏望天,濃雲滾滾,隱隱有雷聲。
她不禁蹙眉,“又要下雨了……三次砍腿案件,都是發生在雨後。難道是雨妖……不可能,雨妖性子平,規矩也大,是從不幹這事的……”
鳳曉白提醒道:“會不會是和雨有關的?或者說……雨,是這個妖鬼,出沒的條件?”
閃電劃過,風驟起,豆大的雨點猶如冰雹子,噼裡啪啦就下來了。
鳳曉白立刻護著湛藍箏進到屋內,孫橋一條腿蹦著進來,目光還停留在那口大缸子上。
“她在缸子裡。”孫橋輕輕地說,“缸子底下有個洞,對吧?”
雨聲嘩啦。
湛藍箏忙著掏手絹,給鳳曉白擦雨水,沒聽清楚。
“啊?”她疑惑。
孫橋慢慢地正經了起來,“那個白痴女人說,黑乎乎成一團的,搭在一起的東西……一根根,一條條的那種,很粗很大,摸起來疙疙瘩瘩……”
湛藍箏說:“根。”
孫橋微怔,湛藍箏本能道:“聽起來,這是植物的根,而且……很粗大的話……難道……”
三人的目光,一起
看向了老楊樹的——下部。
“難道是楊樹根?太有可能了!地下,很黑……” 湛藍箏喃喃地說,“可她……她是怎麼進去的?”
孫橋突然拽起柺杖,一歪一歪地跑向了圍牆,一躍而上——他綁了條石膏腿,雨大磚滑,差點摔下去,幸好鳳曉白及時飛上去,穩住了他。
兩個男人並肩向外望去,老楊樹,河流,閘口近在眼前,已經關了,但是上游大概開閘,呼啦啦的水正往下衝。
河水迅速上漲。
只是入目的一排洩水口,只有兩三隻,是開啟用來洩水的,其餘的,都被封住了。
這個城市的水網,亂七八糟,有的關閘,有的“洩洪”。同樣是環線內,重要地區,可有的河,當景觀好好開發;有的,卻成為了臭水溝,沒人管。
早就該好好整頓了。
湛藍箏冒雨出來,“怎麼了?”
她上不去,下面乾著急。
孫橋指著那一側的洩水口,問道:“我們這一側的洩水口,都是封閉的嗎?”
湛藍箏不清楚,鳳曉白忽然道:“湛垚……我是說昨天我們在河對岸攔住了湛垚,然後好像看到這一側,似乎有個洩水口……是生鏽還是怎麼了,反正沒被封住。”
湛藍箏想起來了。
當時,她和堂弟湛垚,在河對岸,湛垚將石子踢到水裡……
河水悠悠,他們一起悵惘,看著河對岸,有河堤,有楊樹,有舊圍牆,一掃而過的……封閉的排水口,一隻是開啟的,就在河的這一側,是開啟的,當時湛藍箏還隨意地疑惑了一下:
怎麼都封住了,只有那一隻開了呢?
無極深沉的天。
陰雲密佈的天。
雷鳴電閃,大雨滂沱,狹窄的河道承受不起了,多出來的水,一半都朝著對岸的洩水口衝去,還有一些,向著這一側湧來。
“有一隻是開啟的。”湛藍箏喊道,“那一隻……如果劃直線,好像正對著大楊樹!”
孫橋忽然跳了下來,柺杖拄地,又是差點摔倒。雨水頃刻淋溼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