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給湛明儒,齊音然,湛明磊,陸微暖和湛明嫣四個做了簡單的治療,穿上罪服,分別綁到椅子上。
“我告訴你們——”宗錦陰冷道,“一會兒都給我保持絕對的沉默,若是誰敢在江宜月面前說出湛藍箏死亡的真相,或者哭訴刑訊的殘酷,或者有任何求救的暗示——那麼你們的孩子,將人頭落地。我說到做到。”
他拍拍手,一隻高大的男性傀儡就持著一柄亮白大刀,走到屏風後,刀刃從屏風頂部伸出,在房頂抹出一片死亡的白光。
齊音然和湛明嫣的臉上都變了顏色,陸微暖滿不在乎,宗錦對她和藹地笑了,“湛二夫人,如果你敢不配合,那麼我會讓阿姨把你脫 光,拍裸 照。再找一群男 人……下面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完事後,視 頻會上傳的。”
陸微暖滿眼驚恐。
宗錦滿意地點點頭,對湛修慈說:“湛老先生,也希望您能配合我。”
湛修慈淡淡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把一家人的性命,託付給一個普通女子。”
宗錦客氣地向他欠欠身,又走到屏風後,特意對程澄說:“不要妄想求救。如果你輕舉妄動,我立刻殺了你的父母。別以為我找不到他們。只要我巧妙地向我的員工方丹霓打聽一下——”
五花大綁,被堵著嘴巴,按在地上的程澄昂起頭,眼睛裡寫了四個字——你大爺的。
宗錦輕鬆地正了正衣衫,他離開刑房,“江宜月怎麼樣?”
“那是個很安靜的孩子,你要她在客廳待著,她就一動不動,不亂看,不亂摸,不亂走。”蕭婷站在牆後,注視著客廳內背對而坐的江宜月,這樣評價,“很懂分寸。她是湛藍箏最好的朋友吧?”
“啊。”
“她是湛垚的……”蕭婷停頓了。
宗錦笑容不變,“湛垚喜歡她,想和她交往。她最近和湛垚也走得很近。”
“我見過她兩次,雖然淡漠些,很不陽光,但好歹還是個正常人樣。但是她現在卻很像一尊冰雕,似乎心都死掉了。”蕭婷怔怔地說,“她怎麼沒和湛垚在一起?”
“她是來打聽案情的。她很關心湛藍箏死亡的真相。”宗錦忽然感到不自在——蕭婷的目光變得火辣而諷刺,“看來你又說謊了。”
“阿姨。”宗錦懇求道,“讓她去恨湛家,是對我們每個人都好的選擇。”
蕭婷道:“你忙吧,我去看看湛青凰,老人家聽完了昨天的刑訊記錄,又暈過去了。連著三四天都暈。我擔心她真的不行了。”
“死一個湛青凰,不算什麼。近百的人了,也到日子了。”宗錦冷漠道,蕭婷瞥他一眼,宗錦輕笑,“這是血淋淋的道路。您可以照顧老人,但是不可以就醫問診。對了,我要帶她去刑房,您迴避一下吧,反正湛家宅子很大。”
蕭婷一言不發地離開,宗錦則沉了口氣,他禮貌地引著江宜月,小心翼翼地護著她,走入刑房,下了臺階。
“這裡的氣味有點不太好。你能行嗎?”宗錦注意到剛一進來,江宜月蹙了眉頭。
“沒事。這是應該的。”江宜月淡漠道,“都在這裡嗎?”她環視刑房內的湛家人。
宗錦說:“小的那些,我給關在別的地方了。”
江宜月說:“應該一起動刑才對。你對他們動刑了嗎?嗯,看來是動了。我看到他們的白衣服上都是血斑。他們的臉色也很灰敗,氣息微弱。強壯的人變得憔悴,莊重的變得狼狽。好,太好了。我想白衣服下,他們應該是遍體鱗傷了。你不該讓他們穿著衣服,不要臉的人,光著去羞辱,是最合適的。”
說著,江宜月露出一個微笑。
宗錦卻第一次感到心驚膽顫——那笑容在他看來,分外猙獰,是絕對不該出現在江宜月臉上的。
“月亮,如果不舒服,就走吧。我去給你弄杯熱牛奶,暖暖胃。”
“不。”江宜月推開宗錦試圖扶上她肩頭的手,主動走上前,打量著湛明儒和齊音然,宗錦有點閒不住地說:“這是湛藍箏的——”
“父母。最不合格的父母。我知道。”江宜月平靜地說,她冷酷地注視這對憔悴的夫婦,“叔叔,阿姨,還記得我嗎?我是湛藍最好的朋友。而你們是湛藍的親生父母。不要奢望我會因此同情你們。相反,我恨不得暴打你們一通。我和湛藍從幼兒園就認識,小學一個班,初中一個學校,高中保持通訊,假期相聚;大學週週都安排一天相會。二十年了。我和湛藍在一起有二十年。她的喜怒哀樂,從來都是和我一起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