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搭我的車吧。”鍾錦微笑道,“或者——你看,已經到了飯點了。對面的銀千萬酒店很不錯。如果我有那個榮幸——”
“我回家吃。我爺爺奶奶還等我呢。”江宜月略感不適和尷尬地說,她拉開提包,卻怎麼也找不到交通卡了。
“遭了……”她喃喃地說,“準是剛才擠車的時候落了……”
“沒卡了?”鍾錦問道,“別急,別急,慢慢找,實在找不到也無妨。可以補辦一張,裡面剩下的錢還多嗎?”他說著,幫忙接過那個礙事的禮品盒子,還有江宜月急忙忙脫下的手套,又幫她撐開了包,“別慌,不是天大的事情,丟了也不怕。”
冷風捲過,江宜月忽然感到一點點的踏實和溫暖,化作熱流,慢慢爬上了眼眶,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很委屈——下了班,擠了車,被推來推去,一盒的心血,卻讓一輛不地道的摩的給毀於一旦,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任誰都會感到不悅,若是再丟了公交卡……
鍾錦將茉莉香的紙巾遞上,提包接過來,讓江宜月的雙手能充分地捂住亮晶晶的眼睛。他修長的身子,迎風飄揚的深灰色外套,恰好擋在江宜月的身前,讓過往的行人,都看不清這個女子哭泣的不堪樣子。寒冷的冬風也被擋在他的身後,江宜月的臉上,只是暖洋洋。
“謝謝……”她努力讓眼淚都幹掉,“對不起啊,我……我只是有點累了,現在的交通狀況太氣人啊。其實我心情還不算太差了,只是剛才那輛車太沒道德,有點生氣,我一生氣就有點控制不住地想哭,其實我情緒還好了……”
她語無倫次著,而鍾錦,只是默默遞上一面鏡子,江宜月照了一眼——妝糊了,臉上一道白一道黃。
難堪地低下頭,“這真是……”
有點鬱悶到說不出話,聽得鍾錦溫和道:“我去開我的車,咱們到對面的酒店洗洗臉好吧?”
江宜月哪裡還能推拒,註定是不能這副樣子一路回去的,有人能幫忙都是好的,何況又不是純粹的陌生人。
她讓鍾錦護送著到了酒店的衛生間,趕快洗臉補妝,忙了一會兒後,剛一出來,就讓客氣周到的服務員,迎入了裝潢華貴的包間——冷盤和飲料,都擺好了。
“可以上熱菜了。”鍾錦優雅地將選單遞迴給服務員,對著鞠躬的服務員,紳士地輕輕點頭回禮。
“鍾先生,你這是……”江宜月看著四周高階的裝潢,臉上只陣陣發熱,進退不得。
“我都點了菜啊。”鍾錦很煩惱地說。
“那……那你就讓赫莞爾來陪啊。她肯定也是剛下班,還沒吃飯呢。我,我真的得回家吃啊。”江宜月很為難地說。
鍾錦道:“她今天加班。”
“那就讓孫橋或者方丹霓來吧。他們是你的員工對吧?”江宜月握緊了提包帶子,鍾錦苦笑道:“真的不明白,我很可怕嗎?”
“不是,你人很好。” 江宜月誠懇道,“雖然……您和展三土的一些事情,我想不大明白……”
“西山的事情,你還是和湛藍箏說了。”鍾錦的手指,架起了高腳杯,銀色的戒指讓玻璃中的酒水,放大到扭曲,“你對我保證過,不說給別人聽的。”
“真的很抱歉。”江宜月真摯地說,“我相信你們都不是壞人,湛藍也不是,所以你們不會有誤會。”
“湛藍箏明顯對我起了誤會。”鍾錦頭大地說。
“怎麼回事?”
“坐下說吧。”鍾錦拉開一張椅子,主動起身,取走了江宜月的書包和外套,而服務員也在這個時候,端上來一盤盤熱菜。
江宜月掃一眼,心知價格不菲,而且是兩個人的份量。
盛情難卻,這個時候再推,實在沒有人情味。
“謝謝。”她坐下道,很拘束地握著高階餐巾布,左看右看,實在不知,該如何適應這份華貴了。
“我來。”鍾錦體貼地為她鋪好餐巾布,“為女士服務,是男士的義務。”他得體地說,讓有點窘迫而自卑的江宜月,心裡稍微好受一點,“你剛才說湛藍怎麼了?她出什麼事情了?”
鍾錦說:“她大概認為我不懷好意吧。畢竟我是赫莞爾的男友。但是目前和很多她的朋友,有點接近頻繁了。”
“的確是。嗯,我是說,你的確是赫莞爾的男友。”江宜月尷尬到只會努力握杯子,裡面的飲料不安地晃盪。
“如果我和她分手了呢?”
江宜月驚訝地說:“赫莞爾很善良。鍾先生,您這樣做太不負責任了。即便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