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匕首尖,離湛垚的左眼球還有兩厘米的距離。
停住。
湛垚眨巴眼睛,“哈羅,姿勢很酷,帥哥。”
孫橋冷靜地注視湛垚,“我認為你很可疑,但不是兇手。”
他抬起身子,湛垚剛一起身,孫橋的指頭突然就戳過去——擦過湛垚的臉頰,點在江宜月的身上。
啪啪。
江宜月的手動了動,張開眼睛。
“小美女醒了!” 湛垚歡快地吹了聲口哨,孫橋逼近江宜月,“你認識他麼?”
他指著湛垚,江宜月一愣,“是你……”
“嗯?小美女認識我?我怎麼不知道?”湛垚擠眉弄眼道,“算算啊,我最近有可能露臉的,也就是滑雪場了哦。小美女不會也去滑雪場了吧?”
江宜月怔了怔,“是滑雪場啊。我見過你的一面,你滑得太好了,差點撞倒我……”
“那我一定說對不起了。”湛垚肯定道,江宜月點點頭。
“然後我一定滑走了,我可不紳士哦,不會停下來檢視小美女的情況,哈哈!”湛垚笑呵呵地說。
江宜月啊了一聲,“是啊……我們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看昏迷在另一張床上的方丹霓。
孫橋只說:“你讓白痴跟你解釋吧。”
看了湛垚一眼,“你不是遊玩來的麼?去滑雪了?”
“遊玩不可以滑雪麼?”
“你剛才話太多,應該讓她自己說。”
“哇啊,原來話多也是一種罪過。”
“話多會是自尋死路的原因之一。”孫橋冷道。
湛垚一笑,他伸了個懶腰,衣領內露出了黃色的一角,“你還是懷疑我。”
“因為你——”孫橋一把扯下了他脖子上的東西,那是一隻小黃口袋,“這是什麼?”
“符咒。求神保佑的。我入山也是冒風險的啊。”湛垚雙手合十道,“搞不好就摔到山谷裡呢。”
孫橋看了看;還給了湛垚。
“孫橋?”程澄見他臉色陰沉,不由問了一聲,孫橋拽她到了走廊,只道:“我見過那個袋子,其實你也見過。就在裙襬的後院,瘋女人戳破楊樹精真面目的時候……嗯,你這個白痴一定不記得了。”
程澄一臉茫然,孫橋冷笑,“跟瘋女人扯上關係的,都不正常。”
“他和湛藍有什麼……”
“進去吧。”孫橋一把將她推了回去,把門鎖一撂,“大家都好好待著吧。等天亮。”
天光大亮的時候,方丹霓悠悠然醒了,窗外的風雪,也停了。
“太好了!”賈文靜由衷道,“手機訊號如何?還是沒有?電話能打外線了嗎?還不行?好了,反正雪也停了,咱們開車趕快跑吧。出去後再報警!”
大家提著行李一起往樓下擁去,羅敬開衝在最前面,第一個開啟門——
“啊啊啊啊啊啊!!!”
他發出了駭人驚喊,撞倒卓非,卓非則撞倒前臺的桌子,嘩啦啦灑了一地紙張文
書。
雪光中,一具冰屍,被繩子懸掛在外廊上,在冷風中,不緊不慢地晃悠。
“天——!!”
容采薇尖叫著和戴翔抱到一起,程澄拉緊了孫橋,賈文靜白了臉色,方丹霓也有了動容,江宜月倒抽一口涼氣,湛垚扶住她,“別怕。”
“你怎麼……”江宜月還想問,孫橋已經過去把那冰屍給解下來,湛垚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以後再解釋。跟著我,不會有事。”
江宜月安靜地點點頭。
“這個男的……是……是那個五人組的!” 程澄指著冰屍的面孔叫道,“他帶那兩個女的開車跑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兩個女的呢?”
“不知道。” 賈文靜沉著面色道,“恐怕凶多吉少。看來,住到這個旅店的男人,除了咱們的小羅,阿翔,卓和孫橋,還有這位展三土先生外,其餘的男子,都化成冰屍了。”
一時間沒人吭聲,直到卓非舉手,“老姐……大家,你們看,我撿起了這個……”
他坐在一堆凌亂的紙張中,舉起一張薄薄的宣紙,那上面用毛筆寫了一行漂亮的楷書——
今冬第一場雪,你等的人,出現在旅店。
沒有落款。
“薛吟!”羅敬開拍掌說,“她就是故事中的女雪人;認為書生要出現在旅店,於是就一個個試驗,把雪花玉佩塞到對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