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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等著部落長老們的審判吧!”

老張轉過身子,門被推開。

“別動。”

江宜月的身子顫了下,湛垚迅速捂住她的嘴。

“往後退,退到牆邊給我蹲好了。”湛藍箏在隔壁的門口說,她的白色小靴子出現在通風孔內,一步步穩穩當當地走向薛吟。

“剛才招供的不錯啊。”湛藍箏輕笑道,她的胳膊舉著,法杖流滿綠光,“雪人無故殺人,我有足夠的理由收了你。”

老張已被法杖逼退到牆角,他半蹲著,通風孔內能看到他的臉——毛皮大帽摘了,膚色黑紫,臉頰方正,肌肉結實,眼睛卻格外小,眼皮半天都不眨一下,只盯著湛藍箏不放。

“湛掌門。”薛吟直起上身,“求您放過老張。”

“他要陷害你,你還為他求情?”

“我無法眼看著他在我面前死去。他為了我,離開部落,陪我百年。而我等的卻是別人。我知道他的不甘和寂寞。他在我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別用他的真心來掩蓋殺人的罪惡,也不要用你的愧疚當作人命的賠償金。”湛藍箏說,“湛家是做什麼的,你身為部落首領的女兒,應該很清楚。他要伏法,就是現在——”

門外響起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江宜月和湛垚都看到,五六雙毛皮大靴子一起湧了進來,還有刀劍映到地上的雪亮光芒。

“殺了她!”老張忽然躍起,避開飛來的一記綠光,他跳到另一側,指著湛藍箏吼道,“擅闖我族禁地的生人,殺無赦!”

刀劍的白影都刺向了湛藍箏,這一邊,江宜月的身子激烈地動了起來,湛垚拼命按住她,“她不會有事的。”

他望著她睜得晶亮的雙眸,能看出對方的焦急和憤怒。

“安靜些。如果她知道咱們在這邊,更會分神。如果讓雪人都知道了咱們的存在,事情會變得更糟。西山不是玄黃界的人士可以隨便涉足的地方。”湛垚附在江宜月的耳邊說,他的胳膊將這個女子束縛在懷裡,鐵箍一樣箍了個嚴實。

江宜月被他粗魯地扣在懷裡,好似暴風雨中,她被一面結實的城牆圍在中間。不知怎地,她的心臟一會兒劇烈跳動,一會兒又慢慢沉寂,她感到身體冷一陣熱一陣,忽然想暈過去,不要糾纏在這種複雜的感覺中了。

這個當口,隔壁雙方已然交手,湛藍箏架起結界,又有法杖的威力,一時半刻不會落下風,但因不願濫殺無辜,殺招統統保留著,應對起來也不算輕鬆。而雪人那方,畢竟來者不少,亦有武器在手,更不會速敗。只寒氣習習,白霧瀰漫,幾乎凍住整個房間,到處是冰裂的聲音,但見冰雪凝結,化作尖銳飛刀,從各個方位向湛藍箏刺去,雖穿不過她的結界,大都斷開,但這種攻擊也起到了阻礙的功效——老張已扛起薛吟,向門邊溜去。

噗——

輕微的悶哼,薛吟啊了一下,老張的後心,鑽出了帶血的劍尖。

江宜月和湛垚看到老張向後退了幾步,他沉重的身子轟然倒下,薛吟被丟到地上,雙手還反綁著。她勉力起來,跪在了老張身旁,又抬頭看向門口——

“你怎能……”她剛說了這麼三個字,湛藍箏的法網已揚開,在空中化作數十道鐵索狀的光束,分散開來,如靈蛇出擊,將那些攻擊她的雪人立刻捆縛在地。

可她卻未乘勝追擊,而是高喝了聲“不要妄殺!”

兩個雪人腦袋咕嚕嚕滾到地上,他們都被湛藍箏的法力綁縛著,無法反抗,任滿腔的鮮血,濺滿半個地板。

薛吟發出了一聲痛呼,又是一隻雪人腦袋滾落,染紅了薛吟的羅裙。

“住手啊!”薛吟喊道。

“住手!”這是湛藍箏的聲音,“孫橋!把劍放下!”

孫橋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來,“斬草除根。”

又掉了兩隻雪人腦袋,孫橋垂下來的劍刃上,鮮血淋漓。

“玄黃界斬妖除魔,用得不是這個規矩!”湛藍箏厲聲道,“你若是砍了老張的腦袋,無可厚非,他揹負人命,理當這個下場。但這些雪人是無罪的!”

“他們的罪……” 孫橋又砍了一個腦袋,血光中,他丟掉鈍了的劍,隨意撿起一把刀,壓在了下一個腦袋上,“就是此時此刻,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上。”

刀片一橫,腦袋落地。

薛吟虛弱地悲呼著,搖搖欲墜,湛藍箏舉起法杖,對準孫橋,“放下刀!不許濫殺無辜!”

孫橋滿不在乎地一笑,刀刃橫上了最後一名雪人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