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沒有上房了。”
村長再加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子。
“村長……”我愧疚地捏了捏他的手。莊稼人的銀子得來不易,這兩錠銀子,也許已是他數年的積蓄。
他卻哈哈一笑。“都逃難的人咯,還要那麼多銀子幹什麼。來,小二哥,兩間中房,下房也可以!”
小二像是猶豫了一下,卻說:“大爺、姑娘,給你們賠罪了,所有的房間都住滿了。”
如此走了數間客店,皆是如此。
“丫頭,今晚可能要委屈你在街頭來一夜了……”從平安客棧出來,村長頹然道。
我愧疚的低下了頭。“我沒關係的,村長,倒是委屈了你了……”
我忽然靈機一觸,“你知道小師兄――張公子――的樂器店在哪兒嗎?”
村長點了我看不見的一下頭,須臾我們便走到了小師兄的樂器店。
“就是這裡了吧?銘曦小店?”
“銘曦小店?”我一愣。“對,應該就是這裡了。”
小師兄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樂器店的各字,原來……竟是銘曦。
銘記曦璇。我們分別的七年間,
你一直守著這個承諾,而我也沒有忘記你,以致於分別七年依然記得彼此。這就是緣分嗎?還是有緣無分?
是夜,我與村長草草的鋪了墊子在地上就寢。
村長說,夜朗的大軍已然到達邊境,在鎮外不到兩裡外紮營歇下。想到夜朗就在不遠處,我的心總是不安,輾轉反側的總是睡不著。
店子另一端的村長已沉沉睡去,我正無眠時,忽聽一下很輕的落地聲,輕比微風拂過。
“來者何人?”拿起墊旁墨心劍,站起身來輕叱道。
再入世(五):救神秘人一命
沒有聽見預料之中的回答,如力的掌風卻直逼面頰。
我連忙使出飛絮劍法護住全身要害,一邊傾聽著來人的方位。
那人以一雙空拳鬥我一劍,卻以招式之巧及視力之便穩佔上風。
我仍只是揮舞墨心劍護住要害,他的方位不停的變換著,我也只好只守不攻。
那人卻愈打愈快,似是想速戰速決。
我微微一笑,愈是急燥破綻愈多,現在我只需守株待兔便行。
倏然我收回長劍,伸手抓住了他的脈門,反轉劍柄點住了他的穴道,再用膝蓋封了他腿上來穴。
一直恨著夜朗所授的武學,到頭來反倒是他所授點穴之法救了一命。
看了看門邊的村長,他還在昏昏沉睡。我把墨心劍橫架那人脖頸上,低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有何居心?”
“姑娘,在下被人追殺,逃至屋中情非得已,誤以為姑娘是敵人才出手,望姑娘恕罪。”
那是一把結實的男音,語氣不卑下亢的,能在劍橫項上還如此從容不迫的,是何方人氏?
“你快走吧,這裡不是你的安伊之處。”解開了穴道,我把劍纏回腰間,淡淡道。“既是被人追殺,我不希望有人尋到這店子裡,在小師兄的鋪子畏大開殺戒。”
我正等待他的回應,卻忽聽“蓬”的一聲,那人倒在了地上。
我一驚,連忙抓起他的手,摸索了脈搏所在,一探,虛弱得若有若無的脈象把我嚇了一跳。
他受了內傷,和我對壘之時傷勢又加重了幾分。
救,還是不救?
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我本不該救;可是,我要讓他像夜奕一般從世上消失嗎?
想起那個因我而死的溫柔帝王,我的心又是一痛。
雙手染了這許多鮮血,要救多少人才洗得乾淨?
我從懷裡拿出銀針,剝了他的上衣,刺在背上大穴。
我把左掌放在他背上,摸到了經脈交匯之處,緩緩貫輸真氣。
手心貼著那柔軟的身體,饒是我心境再靜,也不禁“咯噔”的一下。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現在是一個大夫,絕不能心猿意馬。
更何況……為他守寡三年未到,我怎能想這些呢?
那人受了很重的內傷,我源源不絕的輸了一刻真氣,他的脈象才見如轉。
我撥去了他背上銀針,往百會、膻中等幾處大穴刺了銀針,便坐在一旁打坐調息。
輸給那人療傷的真氣幾乎抽空了我的身體,看來這次非要十天八天也不能復原了。
這時村長已然醒轉,他看見了地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