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破了一點兒皮,抹上藥,纏了一圈紗布。臉上的血跡也已經洗乾淨,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新的,可我總覺得有血腥氣久久地不肯散去。端木再坐在我床邊,一個勁兒跟我道歉:“小瞳,我剛才說那些話純粹是應急之用,你可別當真啊!”
“我知道。”
“還有我最後那一箭也只是嚇唬嚇唬他!你知道我的,絕對不可能對你放箭的!”
“我知道。”
“那你究竟在氣什麼啊?”端木再幾乎急得要跳腳。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剛才的你太陌生,太殘忍。
話到嘴巴,我卻忽然不想再說了。看著端木再關切的目光,我只能抱歉地聳聳肩道:“對不起,我忽然覺得好累,我想睡了。”
端木再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輕聲道:“也好,那你早些睡吧。我就先走了,他們還在等我做決定。”
“決定?你要殺了紫軒?”我忽然抓住她的衣袖緊張道。南宮紫軒可以說是被我害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伏首就擒。是我害了他,雖然是端木再利用的我,我卻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推脫。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由得一痛。
“你放心,他對我們還有用,我暫時不會動他。”端木再有些疲倦地打了個呵欠說。
“別虐待他成嗎?好歹幫他治療下傷口。”我忍不住說道。
“好。你都開口了我能不答應嗎?”端木再笑道,起身揮揮手道,“我繼續奮鬥去了,晚安,好夢。”
“嗯,晚安。”
“嗯,晚安。”
等端木在出了帳子,我卻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卻不斷地做噩夢。先是夢見南宮紫軒死了,然後是南宮楚吟穿著沾滿鮮血的鎧甲,一個人從死人堆裡走出來,殺氣騰騰地要找我報仇。
就在他的劍要刺穿我胸口的時候,眼前場景忽然一變。我看見雪蓮站在遠處,我們之間隔著一片湖水,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對岸,如同雕塑一般。無論我怎麼叫他的名字,他都只是漠然的看著我,面無表情。
醒來的時候,冷汗浸透了衣服。枕頭也溼了一片,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我起身洗漱,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一出門剛好看見白臨風向這邊走來,見我出來忙迎上來道:“怎麼今天起得這麼早?”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好不容易才醒過來。”
我實話實說,仰頭看著天空,果然才六點多的模樣,天色才亮,太陽還沒有出來,涼風習習的倒是清爽。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白臨風說道:“你帶我去看看紫軒,成嗎?”
白臨風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全當做沒有看到,繼續問道:“那端木有沒有說不準我去看南宮紫軒?”
“這倒是沒有。”白臨風道。
我像是撿了個便宜,立馬笑起來:“那就是不反對了?很好,臨風你現在帶我過去!”白臨風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被我的邏輯搞得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我依舊笑著,一臉我很溫柔的無害狀。
“反正端木若是不讓我去,一定就先下令了,不下令就代表默許,你懂嗎?”我戳了戳白臨風的手臂,眨巴著眼睛說。
白臨風盯著我看了半晌,估計也心理鬥爭了半晌,終於點點頭。一看見南宮紫軒,我就火大了,差點兒直接跑去找端木再算賬。我明明就告訴端木再不準虐待南宮紫軒的,可現在南宮紫軒卻好像受難的耶穌一樣。他被綁在十字的架子上,就差被釘死了。南宮紫軒的頭低垂著,身上依舊是血染的衣服。
“紫軒,你怎麼樣了?”我奔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南宮紫軒的臉。
許久,南宮紫軒呻吟一聲,醒轉過來。我抬頭看了看我,我嚇得後退了一大步。昨夜因為被他的劍架在喉間,根本沒有看清他的臉。而這會兒一看,心立馬變得難過的得要死。
在我眼中,南宮紫軒永遠是如陽光般燦爛耀眼的。他的笑是溫柔乾淨的,身上透著王族的高貴氣質,但是一笑起來就像是個大男孩。可是現在,他的臉色蒼白,頭髮凌亂,滿身的血跡。眼神中隱藏著絕望的神色,如同一隻喪家之犬般狼狽不堪。我知道我不應該用喪家之犬來形容南宮紫軒,只是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一個詞語可以形容此時的南宮紫軒,那個瀲灩的王子。
“裳月……”南宮紫軒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放鬆的神色,聲音沙啞。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南宮紫軒的嘴唇乾裂,估計是因為失血過多,加上被端木再虐待。
“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