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馬遠見狀忙停下馬車道:“公子要不要換件衣裳?”心道公子平日裡最後乾淨,被這喬風汙了衣裳,只怕會要發火。
馬公子的眉毛全皺在一起,臉色難看的很,卻一把抱起南煙對馬遠道:“我先回客棧,你隨後趕來便是。”
於是南煙在睡夢中夢見自己像只小鳥一樣在天空飛翔,落鳳城的夜景是如些的美麗,晚風是那般的溫柔舒適。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昨夜的舒適蕩然無存,宿醉讓南菸頭痛欲裂。強撐著爬起來,卻發現地方陌生的很,好似在客棧?
南煙努力回想昨夜的內容,先和馬公子一起喝酒,那酒很好喝,不知不覺頭就暈了。到後來好像好像看到秦良了,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一看自己的衣飾,早不是昨晚自己的衣裳,嚇得她六魂不定,難道是被人發現自己是女兒身呢?
正在此時,馬公子端著一碗藥進來了,含笑對南煙道:“喝了這碗醒酒湯,頭就不會那麼痛了。”
南煙朝他笑笑,端起碗來便開始喝,馬公子在旁道:“喬姑娘,我的衣裳你穿上還是挺合身的。”
“噗”的一聲醒酒湯從南煙的嘴裡噴了出來,他發現自己女兒身了。那馬公子還好閃的快,否則定會又吐他一身一臉。
南煙有些尷尬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忽然想起了什麼道:“是不是那日我摔下來的時候?”因為摔來時,聲音便沒有掩飾。
馬公子點了點頭道:“是的。”
南煙突然覺得很沮喪,問道:“你會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靈動的雙眸裡滿是期盼,換誰都拒絕不了。
馬公子眼裡滿是溫情,似想起了什麼,幽幽的道:“每個都有自己的秘密。”
南煙見他神色有異,輕問道:“你也有秘密嗎?”
馬公子眼裡盛滿了笑意,淡淡的道:“當然有。”
南煙眼睛轉了轉道:“是你的身世嗎?”
馬公子笑道:“你若想知道,問我我便告訴你。”
南煙想了想道:“算了,我還是不要知道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要知道別人的秘密通常會用自己的秘密來換,不知為何南煙不想騙他。
馬公子輕笑一聲道:“這可是你自己放棄的,以後再沒這樣的機會了。”
南煙笑了笑道:“我一夜沒回書院,現在該回去了。”
馬公子道:“從今天起,你的身份就是楚王府裡的畫師了,你不用再回綺波畫院了。”
南煙奇道:“為什麼?”
馬公子敲了一下南菸頭:“說你聰明,其實你卻比誰都笨,你若再回去,只怕沒有好果子給你吃了。”
南煙憶起秦明的拳頭,心裡打了個冷戰,自己終究是把段至情想的太好了。張小姐的事情一出,自己與段至情算是真正的撕破臉了,以他的性情,又豈會讓自己好過。
南煙本也沒什麼東西,便也不需要回書院收拾了。孑然一身也有孑然一身的好處,身無長物,無須為其它的事情掛懷。突然間,南煙覺得有些寂寞,來到大燕朝已有五年多了,自己還是無牽無掛,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馬公子見南煙神情落寞,以為她是捨不得畫院,心裡對自己道:日後定要好好待她。
馬公子身材比南煙南高大的多,一襲衣裳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想要給她換回女裝,南煙死活不同意,馬公子只得由她去。
南煙卻不知道,她這一去楚王府,命運的齒輪終於轉動了起來。宿命這東西你是信也好,不信也好,但它是真的存在。
在去王府路上,馬公子告訴南煙,他便是楚王的長子馬致和,雖然南煙早就猜到他與王府的關係密切,卻沒料到他居然是世子。
南煙突然想起曾在朝京做質子的馬靖,同是一父所生,怎麼就差那麼多。突然想到白洛飛,那馬靖不會也是裝痴的吧!
一想起王府裡那複雜的關係,南煙不覺得莫名的頭痛,卻又不忍拂了馬致遠的好意,只得告訴自己日後找個時機便跟馬致遠請辭。
說是王府的專屬畫師,卻沒有什麼固定的工作,除了偶爾給王妃侍妾們畫畫相打發一些無聊的時光外,南煙成楚王府最閒的人。
馬致和回到王府後,便忙的不可開交,將南煙安排在問情宛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王府的管家見世子又沒有吩咐下來給多少例銀給南煙,只以為是世子的人,也不好擅自做主,便只有選擇不給。
南煙待著實在無聊,身上又沒有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