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小民就認命吧,反正無論哪種遊戲,只要有人領導,玩到最後,倒黴的總是小民。”老人最後諄諄交待。覃小貝離開時留下一錠銀兩,作為茶資。
造近山腳,道中道旁散站著。十幾個武孔有力的傢伙,舉手擋住了覃小貝一行人的行進。
“前方為私人禁苑,晚上要舉行家。族法事。請過往客官繞道而行。”一個穿戴整齊的漢子,看到覃小貝等不象普通人,在馬前客氣地說道。
“我們就是來參加法事的。”王子。默驅馬向前一步,清楚地告訴他。
問話人撓了撓頭,和周圍的人對視一下,怎麼會穿。戴這麼整齊,騎著馬的富貴人來參加聚會呢,於是半信半疑問道:“今夕何日?”
王子默對道:“地煞顯聖。”
答對了,問話人揮揮人,路上的人們閃開,讓王子默、。覃小貝四人騎馬過去。
“今晚人來得越來越多了。”
“是啊,比上次多了一倍,還什麼人都有。”
“這是賈爺威神感召,連有錢人也不得不信了。”
行不多遠,便見山腳下有一處平整空曠的場地,。已經黑壓壓站滿了人,覃小貝目光估計一下,大約有三五百人,多為鄉下農人裝束,以十幾二十多歲的青年為主,也有三十四十以上甚至更老的男人。
四人不做聲張。地進來下馬,將馬匹拴在場地前一排平房前的楊樹上,悄悄地擠在人群稍後的邊上。這時天色全黑下來,四周的樹幹上斜綁了幾十個火把,全部點著,眾人看見空場前面有一塊四五尺高的土臺,土臺下面,比較整齊的站立一排年輕男女,手裡拿著一些看不清的物什。土臺的四個角落,各有幾枝木枝架起一個火盆,將空空的臺上映得半清不清紅光縹渺。
又等了片刻,四個面目嚴肅的男人走到臺上,列站兩邊威武地張望觀察著臺下,又上來一個四十多歲高瘦卻結實的漢子,漢子走到臺中間,環視四下,舉起蒲扇般的大手讓眾人安靜,隨後抬頭向前,一臉肅穆扯開嗓門,拖長位元組重重念道:“戌時到,天狗守門,生人勿進,宇穹澄清~~”漢子底氣十足,字字分明,餘音嫋嫋,於黑夜曠野散開。
臺下頓時安靜起來,老實巴交的農人連大聲都不也出一聲,一時天地山間又靜得煞人。
正在此時,緊挨臺下站著的那一排年輕男女,整齊地舉起手臂,將一個物件放在嘴邊,齊心協力一起吹響:“嗚~~嗚~~~~”牛角聲低沉悲慼而深長,一下將人們情緒引向悲肅莊嚴的氛境。
當那四十多歲高瘦精壯漢子登上臺的時候,覃小貝覺得似曾相識有些面熟,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待聽那漢子抑揚頓挫極具威勢地念過開場白,她一下記起了那個聲音也想起了那個人。
“蓮教護法索殃見過九王爺!”——此人就是蓮教四大護法之一的索殃,雖然僅僅打過一個照面,而且每次者距離較遠,燈明昏暗,但覃小貝還是確定無疑的認了出來。她扭頭看了看王子默,王子默衝她輕輕點了點頭,顯然他也認出了這大魔頭。
原來現在賈陽復活的背後還有蓮教的黑手!
“現在,我要大聲問你們,你們要大聲地回答我!這裡,沒有官家、沒有小民;沒有老爺,也沒有奴僕,只有蒼天、大地、神靈,還有你和我!請你們完全放鬆、對著蒼天大地、對著滿天神靈,對著我、也對著你自己,立刻大聲地回答我!”
索殃在臺上穩穩地踱步,揮舞著手臂,如一個經驗豐富優秀的舞臺表演者,幾句話便將臺上臺下的氣氛調動起來。也覃小貝也不禁踮起了腳跟,豎起了耳朵,想著等著索殃的提問。
“看看,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手,看看你自己的腿,看看你自己的胸,看看你身上的衣服,看看你的前後左右你的朋友——幾乎和你一樣的那些人,然後告訴我:你是誰?”索殃搖擺著手,指向大家,話語彷彿砸進了每一個人的心底。
卻沒有整齊響亮的回答,人們先是自視,後面互望,然後竊竊私語,交頭結耳。
“我是誰?這還用問麼,張老三,一個拋土地的。”
“張老三你還有地,俺只給別人種地的。”
“打短工的,誰跟錢跟誰。”
“屁民一個,賤骨頭一根。”
臺下的聲音越來越雜,越來越大,臺上索殃顯然都聽到了,他再揮一下手,將眾人說話都止住,將手狠狠往下一擺,斬釘截鐵鏗鏘有力地說道:“都不對!你們說得全不對!你們所說的自己,全都是你們老實的爹媽說給你、官家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