踐人麼?怎麼滴?那個小踐人不過是個沒有皇室血統的郡主,你就要這樣維護她?為了這麼一個醜不拉幾的賤丫頭,你竟然跟妾身離心離德,居然半點好臉都不給妾身!
搬到外面的宅子住也就罷了,妾身也體諒你每天舟馬勞頓的,在兵部衙門的附近住,上朝近一點,你也可以多點休息的時間。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心也給了柳含煙這個狐媚子!你這是在拿刀剜妾身的心哪,你這是不給妾身活路哪,如今我的兒子捷兒被這該死的chang婦給克得去了半條命,都是你給害的啊!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的狠哪,那可是你自己嫡親的兒子啊,是你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啊。。。。。。”
沈夫人絮絮叨叨的說著,直說得口乾舌燥,也不管沈翰是否能夠聽得到。說了半個多時辰,這才擦乾眼淚,招呼了侍衛和小斯,把沈翰抬上了馬車,要帶回鎮國公府邸去。
柳含煙忍著腹部的劇痛,走出了產房,尖聲哭喊:“老爺啊,您可不能走啊,您走了妾身該如何是好啊?”反反覆覆的,就只有這麼一句話,哭得聲嘶力竭的,就跟丟了魂似的。
沈夫人冷靜了下來,很不屑的啐了她一口:“你以為你算什麼?妾身?你有這個資格這樣自稱麼?本夫人可沒有喝過你的茶,鎮國公府邸你連進都沒有進過,充其量你也就是個外室!在安瀾國,作為外室,連通房丫頭都不如!”
柳含煙頓時傻眼了,哭嚎聲戛然而止,淚水欲掉不掉的,掛在了眼簾上。是了,原來她只能算個外室,確實連通房丫頭都不如。那通房丫頭,至少也是過了明路的,是被沈家和外面的人所認同的。而她一個外室,雖然是太后賜下的,可是太后賜給沈翰的時候,只說是讓她來服侍沈翰。至於給什麼名分,有沒有名分,半點都沒有提!
當初,也是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是太后給的,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所以,當沈翰問她是想要在槐樹衚衕的宅子住,還是去沈府住的時候,她居然傻傻的選擇了槐樹衚衕。覺得在槐樹衚衕的話,她就是家裡唯一的女主人,不用看正室夫人的臉色過日子,比啥都要強!可是,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沈翰好好的,自然啥事都沒有!然而,如今沈翰一睡不醒,前途未僕,沒有名分的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沈夫人不但帶走了沈翰,還帶走了這宅子裡的人,只留下兩個丫頭,兩個婆子。兩進的宅子,原本有三十幾個僕從,顯得有點擁擠。此時此刻,只有五個人,一下就顯得空空蕩蕩的。寒風呼嘯而過,陡然給柳含煙一種心驚膽寒的感覺,夜幕降臨的時候,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這種寒意,是從心底裡竄出來的,是對未來生活的恐懼和絕望。五歲入皇宮,在裡面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柳含煙,對外面的世界原本就充滿了害怕和茫然。二十五歲出皇宮,非常幸運的遇到一個堪為好男人的沈翰,可以說是掉進蜜罐裡了。
然而,冷不丁的,很可能會失去這依靠,給她的感覺就跟掉入了冰窖之中一般。徹骨的寒意,直滲入心底。在這個瞬間,柳含煙莫名的想到了安然郡主柴杏兒,想到了那個在困境中百折不饒的傳奇女子。
她暗自問自己:我也可以跟她那般的堅強麼?我也可以跟她那般的百折不饒,勇往直前麼?
不!我不能,我做不到,我沒法跟她相提並論!
她在心裡狂喊一聲,心田有狂風在肆虐,花草樹木凋零一片。流不完的眼淚,赫然化作了那滾滾的洪水,淹沒了心田一塊塊。
多年以後,柳含煙這才知道,自己當年錯失了此生唯一的一個可以恢復自由的機會。如果她當機立斷,帶著自己從宮裡帶出來的金銀細軟,帶著身邊兩個得力的丫鬟婆子,去遠方隱居起來,這一輩子都可以有機會過上稱心如意的日子。可惜的是,她把自己估計得還是太高了,太自以為是了!
在深宮呆傻了的她,不諳世事,竊以為自己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得力宮女,等沈翰醒過來,就是她翻身做主人的時候!等到了那個時候,該害怕的那個人,就是沈夫人了!以沈翰對她的寵愛程度,以她的年輕和容貌,以她背後有個太后娘娘,要對付一個人老色衰的沈夫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西北邊關,柴曜手下的幾個兄弟盼了又盼,只盼來了柴曜的三哥柴亮,以及女扮男裝的桃兒。他們心目中的大嫂安靜沒有來,安然郡主也沒有來,讓他們不禁一陣陣的失望和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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