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而柴榮的為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這柴小寶說的話雖然很混賬，但是卻也有幾分道理。只是，要他們跟一個無恥之人屈服，眼睜睜的看著杏兒受苦受難，那天理都難容！

姜氏看了看里正和族長，就很得意的道：“怎麼樣，果真怕了吧？哼！識相的話，就不要再狗拿耗子了，我自個兒的孫女兒，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著，就要伸手去抓杏兒，族長和里正同時上前一步，將杏兒護在了背後。兩鬢斑白的族長怒視著姜氏，不甘示弱的道：“杏兒一家，我老頭子是護定了，有本事的話，就讓你兒子把我抓去砍頭啊！”

里正也義正詞嚴：“國法在上，你雖然是杏兒的奶奶，可也輪不到你如此的作踐她！再說了，都已經分家了，當初杏兒一家可是被身無分文的趕出家門，並被逼得背井離鄉的！如今，你可沒有管束她的資格了！”

按照十里八鄉的鄉規民約，像杏兒一家那般淨身出戶了，就等於是跟柴家一刀兩斷，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了！杏兒日後對姜氏孝順，那是人情；她對姜氏不孝順，那也是道理。無論她怎麼做，外人都沒有資格說她，但凡是知情達理的人，就都不會覺得她有什麼錯。

見族長和里正的態度這麼的強硬，柴小寶和姜氏就有點心虛，面上露了幾分怯意。在窗外站了許久的劉氏（杏兒的大伯母）見勢不妙，就推了錢氏（杏兒的四伯母，柴小寶的娘）一下，用眼神示意她出手。

錢氏會意，就推開人群走了進去，“嘎嘎”的笑著道：“哎呦喂，見過不怕死，沒有見過這麼不怕死的！杏兒這賤丫頭，今天我們柴家的人非帶走不可！當初，她可是偷了她三伯整整五兩銀子，害得我們一家過年吃糠咽菜！”

“你放屁！那銀子，分明是我讓你三嫂給杏兒的，怎麼就成了她偷的？！”柴亮早就忍不住想要動手打侄兒柴小寶了，一聽錢氏這話，頓時就氣炸了。一直緊握的雙拳，就猛然舉了起來，嚇得錢氏忍不住尖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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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還擊

“老三，你想幹啥？她可是你的弟妹，莫非你還想要打她不成？！”

姜氏出言呵斥柴亮。

“娘，四弟妹胡言亂語，竟然當眾誣陷杏兒偷錢，這可不是小事！”柴亮寸步不讓，對自己的*老*娘真是失望透頂了。

“甭管是她偷的，還是你給她的，反正那五兩銀子，她就不該有！不是她的東西，她得了，這跟偷有什麼兩樣？！”

姜氏深恨柴亮的“忤逆不孝”，發了束脩不知道孝敬老*娘，竟然會給杏兒那個醜不拉幾的賠錢貨。更恨杏兒一家居然厚顏無恥的收下那五兩銀子，刻意的將那個“偷”字，加重了語氣，帶著幾分狠戾和嘲諷。

錢氏出言附和：“就是啊，那銀子是屬於咱們柴家人的，憑什麼給一個被趕出去的賤丫頭？他三伯，不是弟妹說你啊，你倒是想一想，如果過年的時候，有那五兩銀子的話，咱們家是不是可以過得更好一點？哼！也不至於，連肉也沒有吃上幾頓！”

姜氏讚許的點頭：“正是如此！不孝的東西！白養大你了，竟然把銀子給一個不相干的醜丫頭！”

柴亮聽了，氣得目瞠欲裂，雙眼發紅。雙手緊握成拳，呼吸都感覺很不順暢了！那樣子，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了！

柴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毅然挺身而出：“奶奶，孫兒有話要說！”姜氏瞪他，他也不理，飛快的說了下去：“第一，那五兩銀子，是我爹爹的束脩，爹爹沒有義務一定要上交！第二，杏兒也不是不相干的人，她可是您嫡親的孫女兒！”

“你放屁！”錢氏粗暴的打斷了柴勇的話，譏諷的笑道：“第一，你的爹束脩，都上交十幾年了，如今有什麼理由不上交了？第二，杏兒是蒲氏那個賤女人生的，蒲氏本來就來歷不明，說不定就是一個低賤的私生女！而杏兒幾姐妹，也很可能是蒲氏那個賤人偷人生下來的！”

錢氏正說的起勁，冷不防，嘴巴被狠狠的抽了一下。她驚呼一聲，抬頭一看，只見杏兒手中正揮舞著一條長長的竹鞭。她頓時跳腳罵道：“你個有娘生沒爹教的野丫頭。。。。。。”

話沒有說完，嘴巴又捱了一鞭子，疼得她眼淚直冒。那薄薄的紅嘴唇，眼見著就紅腫了起來，兩道鞭痕清晰可見，看上去分外的猙獰。

錢氏心裡又恨又怕，想要狠狠的辱罵杏兒，卻也有心無力，嘴巴腫成這樣，想要罵，也開不了口。手腳倒是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