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淡然不驚,說道:“休說這些無用的,我此番來,是因上回未曾說完……那個你所說的死了之人,難道就是如今你所扮的這人麼?”
朝衣無奈:“師兄以為呢……”
沈南說道:“我知道傅家自傅三郎死後便沒落不堪,卻因流翼公子的忽然迴歸而重聲名鵲起……熱鬧連連,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假扮此人。”
朝衣垂眸說道:“師兄,我有苦衷的。”
沈南說道:“那就說給我知!”
朝衣說道:“我……我……”千頭萬緒,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更何況……是要跟沈南說出實情麼?只怕……
沈南冷冷看她,雙眸彷彿藏了寒冰。
朝衣嘆了口氣,只得說道:“他是個極好之人……我只是不忍看他含恨而終,故而才……”
沈南看著她,聞言皺眉,卻忽然說道:“你當真失身於他?”
朝衣一時沉默,沈南打量她一番,又看了看旁邊沉靜若水的燕沉戟,忽地譏笑說道:“姓燕的,老子真是替你不值呀……當年老子見她救了你這討嫌之人,又待你很是親暱,一氣之下離了山上,唔……老子得不到也罷了,你竟然也白白看著沒有動手麼?竟給個後來的小子搶先一步?”
燕沉戟雙手一握,朝衣說道:“大哥……大哥……”語聲帶著哀求之意。
燕沉戟雙眸微垂,算是忍了這口氣。
朝衣看向沈南:“師兄,對不住你之人是我,你何必要牽連他人?”
沈南望著她:“你也知道你對我不住?”
朝衣說道:“我一直都知。”
沈南怒道:“那你還同那傅輕羽作出苟且之事?”
朝衣面帶痛苦之色:“師兄……”
沈南瞪了她一會兒,說道:“很好,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再怎樣也無濟於事,我只問你,你打算如何?”
朝衣茫然看他:“如何?”
沈南說道:“風朝衣,你不是打算一輩子都在此,以‘傅輕羽’之名過此生了罷?”
朝衣說道:“自然……不是的。”
沈南道:“那你想如何?”
朝衣看著沈南,說道:“我……我想做的是兩件事,第一,重振傅家聲威,第二,要對付一個人。”
沈南說道:“好,多久能成?”朝衣說道:“我……不知。”沈南道:“半年?一年?”朝衣遲疑:“師兄……”沈南說道:“你可以選擇,我給你這期限,最多一年之後,不管事情如何,我要你隨我走,你可答應?”
燕沉戟目光一轉看向朝衣,朝衣垂眸,靜靜思索片刻,說道:“我……不知我是否會在一年之內完成此兩件事……師兄……”
沈南看著燕沉戟,說道:“簡單,我會幫你。”朝衣一驚:“師兄?”沈南譏諷地說道:“如何?高興麼?你該慶幸,你的確救對了人,不然的話,你連坐在這裡同我談條件的資格都無!”
沈南去後,朝衣嘆口氣,叫人來收拾滿地狼藉,她自己轉到裡間休息,忽地覺得身後缺了什麼,一想之下,原來是燕沉戟,朝衣叫道:“大哥?”連喚幾聲,不見答應,也不見有人出來。
朝衣急忙出到外頭,卻見僕人們正在忙著收拾,卻不見燕沉戟人影,朝衣急忙問道:“我大哥呢?”
僕人答道:“少爺,方才燕大俠出門去了。”
朝衣心頭一驚,燕沉戟從不會不跟她說一聲就離開,當下她急忙向外而去,到了門外,果然見燕沉戟站在門外廊下,背對著自己,高大魁梧的身形,靜靜地一動不動。
朝衣上前,輕聲叫道:“大哥?”
燕沉戟不答應。
朝衣想了想,心頭一動,伸手按住燕沉戟肩頭,忐忑說道:“大哥……你……你生氣了麼?”
燕沉戟仍舊不言語,朝衣轉過身來,到了他的身前,仰頭看他,卻見他雙眸垂著,眼不輕眼底神色,只望見一張臉,面沉似水。
朝衣說道:“大哥……”伸手試圖去握他的手,燕沉戟一甩手,竟然將朝衣的手甩開一邊,朝衣一驚,仍舊柔聲喚道:“大哥……”
燕沉戟眉睫動了動,終於仍舊轉開身去,這一下竟然下了臺階,朝衣大驚失色,先前不管怎樣,只要她柔聲哄喚兩句,燕沉戟都會重新俯就,似這般卻是前所未有之態。
朝衣急忙跟著往下走,不料雙腿無力,身子一晃,便跌在地上,不由微微疼哼出聲。
燕沉戟腳步一停,卻硬是沒有回頭,只說道:“何必。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