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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老嬤嬤看著皇上,話語如同吟誦佛經一般安寧。

湛溪緊緊皺著眉頭。自己心裡的因,是什麼呢?或許如同嬤嬤所說,只有找出這個因,而且對自己坦誠,才能有化解的方法。

老嬤嬤看湛溪愁眉緊鎖,不由笑起來,說道:“皇上從前做皇子的時候,可不喜歡像現在這樣皺眉。這麼多年,眉頭也會累的,何不偶爾也隨心而為,讓自己不必感到那麼疲憊?”

湛溪驀地一愣,一道閃電劃過腦海。這句話……

雖然是從兩個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卻是同樣地震撼著他的心。他甚至記起來,當蒼梨的手指輕輕撫摸他眉頭時的溫潤如玉的觸感,還有那近在咫尺的梨花的香氣。

他如鯁在喉,頗為難受地說:“朕,還能隨心而為嗎?”自從登上皇帝的寶座,他的肩上就被重新賦予了使命,不止來自於一心扶持他的太后,還有他一手建立起來的百信的信任,以及先祖的認同感。他擔負的是整個國家的命運,是無數活著的或者已逝去的人的期望,他怎麼能讓一直相信自己的人失望?

“偶爾一次,去做自己遊移不定的事情,未必就會錯。”老嬤嬤篤定地說。

那麼,愛她會不會是一個錯?湛溪沒辦法問出口,可是對所謂的“因”卻好像有了一點眉目;他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出佛堂。身後的那束燭光,一直照著他走出很遠。

梨園的花,在一夜春雨之後,完全盛開了。滿園的雪白,好像一個銀裝素裹的小世界。

林間偶爾傳來鳥鳴,卻不如北野覓的聲音更加清脆。

“快點快點!小胖、冰梅,你們倆麻利點,別磨磨蹭蹭的!”

“知道了,我的好公主!”冰梅和小胖對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唉,不就是一場小小的聚會,看把咱主子給樂得!”

聽了小胖的話,冰梅聳了聳肩說:“這也難怪。公主都多久沒見過祺王爺了?難得今天能坐在一桌相聚,還不得心裡都樂開花兒了?”

小胖捂著嘴笑起來,卻被一記爆慄敲醒。他捂著頭,委屈地看著北野覓。

“你們倆再多嘴多舌的,本公主就先讓你們的腦袋開花,聽到沒有?”北野覓雙手叉腰地威脅說。

“哦!”小胖和冰梅說完都緊閉上了嘴巴。

北野覓又指著桌上說:“給我小心點,別摔壞了。這些可都是本公主命人專程打造的青花瓷,獨一無二,要送給瀚書哥哥的!”

小胖和冰梅又立馬點頭如搗蒜。

北野覓這才放心一點,走到門口往返徘徊,偶爾停下來,伸長了脖子往外看,生怕錯過了一時半刻出門迎接一般。

也不知這樣焦躁不安地踱步了多久,一抹熟悉的紫色映入眼簾。

北野覓一下子精神起來,像打了雞血一樣飛奔上前,一把將祺王的胳膊拽住。

“瀚書哥哥,你可算來了!我看看,怎麼好像瘦了?哎呀,這件衣服不是去年做的嗎,怎麼還沒換掉?這王府的奴才們也太不像話了!”

一同前來的安王,頗為玩味地笑起來,連聲叫道:“哎,果真是世道不同了。我這個親哥哥被晾到一邊,倒是對瀚書你先噓寒問暖,連身上的衣服是哪一年的都記得,也難為某些連‘床前明月光’都記不好的丫頭咯!”

北野覓面色一紅,跺腳說:“四哥,你說什麼呢!看你,老是欺負我,還好意思怪我不關心你!”

“罷了,罷了,你這大小姐的關心,我怕是無福消受,還是——留給瀚書你慢慢享用吧。”安王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斜眼看著旁邊的祺王,用扇尾戳了戳他的胸口,然後就大笑著走進了梨園去,留下瀚書一個人窘迫地想要撥開北野覓的胳膊卻不能。

“誒,四哥,四哥!”祺王眼見安王是打定了主意見死不救,只能硬著頭皮自己應付。他嚥了口唾沫,對著熱情過頭的北野覓尷尬地陪著笑,一邊疾步往裡走。可是北野覓一直死纏,就連坐下後也不放過,仍是挽著他的胳膊不肯放開,問長問短。

“皇上駕到——”

聽到小順子的聲音,祺王終於鬆了口氣,趕緊下跪行禮,趁機推開北野覓的手。

“起來吧。”湛溪的心情並不很壞,和大家一同坐下來。

北野覓很殷勤地分發酒杯,並且斟酒,還刻意提醒:“這酒杯都是特製的,盛酒之後口感分毫不失,可是飲酒的良品。”

“哦?”湛溪捧著酒杯,還沒喝就先打量起來。“你什麼時候,對喝酒的事情也有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