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逃避而走,竟不憐絲毫,如待仇敵般一路趕淨殺絕,在藩屬之地衛城懸掛公子之像廣而告示。
有人開始心思動搖,是否離開倒黴的公子穿,另覓明主。
公子穿鳳眼一睨,彷彿能洞悉人的心思,淡淡地道:“如此……若是有人想辭;便可辭了去。”
半晌;幾位賢士雖有異動卻躊躇著。
“只要不將我等行蹤透露出去;辭者便可得我之贈銀與親筆薦信一封。”公子穿再次許諾。
有著舊主的贈銀和親筆薦信就不算是背棄主家了,有始有終,到哪兒也沒人說你不忠不義,自然也就容易讓新主家能相信你的忠誠度。食客們將自己的名譽看得比命都重要,至於告密,他們絕不會去做的,不然以後誰還敢請你這種害主之人為府中食客。
於是,那幾位躊躇不定的賢士便立刻上前請辭。
公子穿守諾一一付了贈銀和親筆薦信。
“還有人否!?”公子穿再次對隨從們道。
接著又有幾名劍客和幾名低等食客請辭而去。
絕大部分人還是決定留了下來與公子穿共生死患難。
畢竟只要人在希望還在,公子穿威名赫赫、勇力過人,其賢能不遜於已故的太子申,在趙國其名其功光芒四射。即使到了如此地步,他們仍然堅信公子穿是值得追隨。
甚至抱著一種豪賭的心態,只要堅持下去,難得與公子穿共患難時機,哪日公子穿復返趙國後,他們這些曾經與公子共過患難的追隨者人們一定能獲得更多的好處。
只要公子穿不譴散他們這些追隨者,他們就不會離開。
公子穿決定改道至韓國。
眾人離開衛城,繞道朝韓國的方向走去。
又是一路的奔赴,晝夜顛倒的的奔赴,終於將所有的追兵甩脫,此刻公子穿他們安然到達了一處直通韓國的黃土小徑。
黃塵在車輪和人們的步履下層層揚起,漫揚在每個人的鞋帽上、衣裳上。
此處大旱,荒原田地,所經之處因缺水而龜裂。
一位騎驢賢士解下腰間懸掛著的水袋仰頭喝了口水,抹了抹口角上殘留的水痕便嘆聲讚道:“狐賢士,所幸你知天象,不然這一路大旱,我等早已乾渴至極。”
“謬讚了,只是僥倖為之。”狐釜心情很好,難得謙遜一回。
屢次立功,他狐釜在眾賢士中脫穎而出,公子穿日益倚重於他。
那個孟小兒如今與他相處勉強和諧。
此時的孟嫵掩在這支逃亡的隊伍正大皺著眉頭,撲面的黃塵讓她成了個土人,雖還是春天,然天空中的那輪驕陽也能將人烤得汗流浹背。汗液混著身上的黃塵,隨手一搓,就能從身上搓出一團黃黑色的泥團。
被黃塵漫得快瞧不出顏色的麻衣裹在半個多月沒洗的身軀上,散發出的陣陣酸臭味讓孟嫵的嗅覺麻木。只是身上的那種麻癢讓人實在渾身難耐。
從來沒有這麼久的時間未曾洗過澡。真想洗澡!孟嫵渴望痛快地洗個澡,只是這天干旱,喝的水都要節約再節約,哪來的洗澡水。
孟嫵斜了一眼兀自自得的桃花眼,心中一動便衝著他嚷:“咄!狐賢士,近日有雨否?”
聊勝於無,接點雨水也可淋個澡。
狐釜見孟小兒主動詢問與他,心裡一喜,上身傾過來道:“有,綿綿梅雨也。”
連下什麼雨都能釋義,比中央電視臺的天氣預報還要精確。孟嫵暗想這桃花眼並非是一無是處的紈絝。
只是笑得眉眼彎彎,象只不懷好意的狐狸。
“公子,這四方寂靜,山中草木枯萎,獸蹤無跡。然乾糧告竭,如此,今日飯食子推不知如何置辦。”
公孫子推,那個在荊府門口一言不合,便揮劍殺人的莽賢士。荊城城主事敗後,轉投在公子穿帳下。
公孫子推雖莽但精算籌,所以管著公子穿帳下的糧草。
巧婦難以無米為炊。公孫子推只好稟告於公子穿。
“沿途有農田,不遠定有村莊,可前往尋農人詢之,用幣購些可食之物。”公子穿坐在車中手持著簡書,想了一想便吩咐了公孫子推。
公孫子推低頭叉禮道:“諾。”
公孫子推剛走幾步,公子穿又不放心地指著狐釜道“且隨他去。”
狐釜明白公子穿認為公孫子推性情魯莽,詢問農人時,不知進退,若是一言不合便會一怒撥劍將人傷了。
公孫子推真得跑到農田裡找著了一位正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