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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春秋戰國時代,雖禮樂崩壞,但仍然萬事以孝為本,若是行事準則一旦違背了孝字,世人均將唾罵。所以有些賢士會有反戰言論,當然就是那些主戰人士也只是提出清君側的口號,沒人會提出殺了趙王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

賢士們分成兩派,在戰與不戰中爭論不休。

夜已至,殿中已然點起了牛油蠟燭,搖曳的燭光將人影拉得長長的。上位的公子穿,俊美的臉容籠在這斑駁燭光影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狐釜,可有另議。”公子穿淡然地詢著一直默然唯一一位不加入任何陣營中令狐釜。

立即,眾賢士暫停爭論,紛紛朝令狐釜看過來,有不屑之,有詢意之。

眼角一挑,狐釜將眼簾抬起,唇角自然地揚起,緩緩地胸有成竹地道:“然。”

“請君道來。”公子穿道。

“不可起兵,也不可坐已待斃。” 令狐釜這兩句“不可”,讓眾賢士譁然一片。

“簡直是空談。”

“莫誤了公子。”

“笑話。”

面對這些責備,狐釜只是雙手一攤,撇了撇嘴,也不作解釋,慵懶地倚坐在殿柱旁的座位上,手指輕釦著案几。

公子穿揮了揮袖示意狐釜接著說,眾賢士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對狐釜的譴責,目光閃爍著等著看狐釜的笑話。

狐釜地對著公子穿雙手一叉禮道:“唯有遁。”

“孝為本,子之刀兵怎可對著父也;反之,父因一時不明而屠子,子不爭不辯束手待死,結果害父得不慈之名,此種也乃不孝。所以‘遁’便是權且之計,是以待到時機,直面慈長申辨其冤而脫罪功成,公子便可逃不孝之舉,得天下人心也。”

狐釜說這麼一大通,打著孝義的旗號,其真正意義便是勸說公子穿不要束手待死,要逃走,等待時機以後再回到趙國與趙王申辨洗刷自己的冤屈。

“啪啪啪”公子穿鼓掌而擊,眯了眯鳳眼便贊:“君之論,大善也。”

須臾,天大亮,公子穿率眾離荊。

趙王親將至之,遂無功而返趙宮。

這是春天,是孟嫵穿過來後的第一個春天。

孟嫵隨著公子穿他們一路逃亡,也有數月了。

由於一路遭遇趙王后親信的暗伏和阻擊,隨時面臨著失散和死亡,他們從冬天到春天在趙國兜兜轉轉地轉了數月,原本數百人的隊伍銳減成百人。

此處是衛地,已是晚春。

沿著山路轉了個彎,大片大片的山楂林坡地呈現在眼簾當中,粉白的小花開滿了山楂樹枝頭。人從林間走過,偶爾碰著斜掛下來的矮枝,山楂花兒就如雪片一般紛紛揚揚地落得人一頭一身。

孟嫵凝眸一看,這裡她去年來過,去年那時是滿山的山楂紅果,一起同行的人是太子申他們。

今年是滿山的山楂白花,一起同行的人卻換作是公子穿等人了。

孟嫵不由的迷茫起來,她穿到這個世界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難道只是逃亡再逃亡!?

她記得她的前世職業是警察,是追捕逃亡罪犯的警察!而現在的她卻是逃亡人員的一員……

“嫵兒。”狐釜一句輕佻的嫵兒讓孟嫵渾身起了疹子。

這狐釜見了她看著心情隨口亂叫,不高興時叫她孟小子或者吼一聲小兒,心情好時就這樣輕柔柔地喊一句嫵兒。

“狐賢士,何事?”孟嫵垂著眼簾不敢抬頭,知道一抬頭便能對上那雙豔麗輕佻的桃花眼,那雙微眯的桃花眼彷彿洞悉她的性別乃是婦人……分明是用男人看女人的那種溫情脈脈的眸光。

不錯!狐釜的確是溫情脈脈地盯著小兒那頸後不慎露出的粉嫩如水的肌膚,更加篤定這小兒是婦人的性別了。早在第一次無意間的遇見,那雙溢滿水光的明眸,他便覺這小兒性別有異,當時只是覺得有趣而已,懶得多加探究。如今面對著此小兒興趣越濃,濃得真想揭穿這小兒……

可是他偏又想獨自探究,又不想讓別人得知……

他想一個人獨佔著小兒可能是女子的秘密……

“我觀天象,今夜有雷雨,你與我同帳否。”狐釜眯著桃花眼雖是詢問的口吻,但是用肯定的語氣道。

由於是逃亡,一些不算重要的物資不易多帶,帳篷只是有限的幾頂,公子穿擁有一頂,其餘的幾頂分配給隨行的那幾位舉足輕重的賢士。狐釜是這些賢士之一,得之一頂。而孟嫵只不過是順便捎帶上低等食客,算不上賢士,所以在夜間野地時只能與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