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外面傳來了怒罵聲、哭聲、求饒聲,吵得他心顧不堪,開啟門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他見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正在罵一個哭得梨花帶淚的女子。旁邊還站著兩個打手樣子的魁梧男子手持木棍等著。那個女子跪在地上。把著中年女人的腳,拼命的求饒,“媽媽,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思煙知錯了,思煙知錯了,媽媽,不要再打了。真的是那位大爺不要思煙陪啊。”
“大爺不要你陪你就真的走了?那我養你是做什麼吃的?做我們這個的,就是要哄得那些大爺開心,他說不要,你就要哄得他要。這才是本事。別人一說不要,你就走?死丫頭,真真是讓人不省心,給我狠狠的教訓她,省得她老是記不住。”老鴇轉過臉,一蹬腳就把那女子踢得老遠。
伍子揚上前,一腳踢飛那兩個打手,拉起那個女子,冷冷地看著老鴇。
“媽媽,就是這位爺,思煙沒有說慌,大爺你快給媽媽說說,讓她不要再打思煙了。”叫思煙的青樓女子楚楚動人,水水的杏眸中滿含熱淚。
“哎喲,這位大爺啊,不好意思我們吵到你了。還不快把她給我拖下去。”老鴇使眼色吩咐那些手下把思煙帶走。
伍子揚手上並不松力,拉著思煙,“剛才是你來陪酒的?”
“正是思煙。”
“好,現在進去陪我喝一杯。”這種做法有些不像他的性格,但他一聽說這個女子每次都被客人冷落還害得被老鴇打,於心不忍,必竟他的心情不好也不能牽連無辜。
“多謝大爺替思煙解圍,謝謝大爺。”
伍子揚這才看清楚她的長相。月眉星眼,顧盼生輝,薄粉敷面,杏面桃腮,眉似新月,素齒朱唇冰肌瑩徹。柔弱無骨。皓如凝脂。肌若凝脂。她身上並無一般青樓女子身上濃重的脂粉味,而是自然的馨香暗溢。
“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兩個人相對無言,伍子揚就隨便問了一個問題。
“兩年前思煙家也本是谷豐縣的大戶人家,因為我爹生性耿直得罪了高官權貴,後來那人陷害我家,並且還告到了皇上那裡,皇上下旨將我們抄家,並將我的家人全部貶為奴籍,而我與幾個妹妹則被貶到了青樓。兩年了,我們家人全都失散,再也找不到了。”說著說著,思煙就痛哭失聲。
原來她與他一樣有一段心酸的往事,默默的倒了一杯酒給她。
思煙棒起酒杯一飲而盡,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伍子揚伸手出去愣在半室中又縮了回來。
“剛來這裡我自殺過,逃跑過,一次也沒有成功,而且還次次都被他們抓回來毒打。後來我認命了,開始接客,可是那些大爺們又嫌我不夠風情,不夠妖嬈。為這事我成天被媽媽關在後院不給飯吃,還要被他們毒打。”
“真是豈有此理,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樣一個弱女子流落青樓已經夠慘了,還要進人不停的毒打。
“王法?呵呵,我們這些被貶入青樓的女子身份就連一個給青樓掃地的也不如。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打罵。而這些是我們的王法默許的。”
伍子揚冷靜一想,跟隨主子這麼多年,他也聽說過這樣的事。同情的看了思煙一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宋之秋見伍子揚居然走了另一個方向心裡也是氣得不行,就往河邊走想去散散心。
卻見一個女子神情恍惚正徑直向河邊走去,他定晴一看,正是目才離開的那個趙秋兒,她不是應該去給家人下葬的嗎?怎麼又跑到河邊來了?宋之秋覺得她的神情不對,正準備開口喚她,趙敢兒己輕一頭扎進了河裡。
宋之秋來不及多想,趕緊一邊脫下外套一邊跳下河,雖然開秦之後天氣有所回暖,但是泡在這河水當中仍然覺得刺骨,把趙秋兒教上岸之後,忙用剛才脫下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
等趙秋兒吐出口中的水,醒來之後見救了她的居然是宋之敢,更覺得難堪,便一掩臉就痛哭起來。
“趙小姐,你家逢劇變傷心是人之常情,可是你怎麼可以把命看得如此輕賤呢?動不動就尋死,你這樣對得起我之前費盡心思為你家人找徵據嗎?”宋之秋被風一次冷得打哆嗦,但是他仍不忘先訓趙秋兒一番。
“宋狀師,你就讓敢兒死了吧。我家裡的人全都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做什麼?秋兒也要下去陪他們。”趙敢兒的情緒有些失控,“我爹孃從小就疼我如心如肝,但他們仍是根心將欽兒送去外地,就是不想秋兒和其他女子一樣,這一生就只知道相夫教子,他們希望秋兒還能知文識墨。可是,如今秋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