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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倪子溫如今是確確實實的位高權重,一把人脈在手,嶽以承雖不至於完全受控於倪子溫,但畢竟倪子溫名聲在外,朝中根基也深,嶽以承這個新帝,根本沒有任性的本錢。

嶽以承被靜嘉捏住了七寸,不由震怒,偏偏靜嘉彷彿絲毫不懼,任由嶽以承天花亂墜的給她安罪名,靜嘉只恭敬地跪在他面前,不聲不響。

直到靜嫻出面替這個妹妹求了饒,嶽以承拂袖而去,再沒有來過一次長陽宮。

宮中皆傳靜嘉為了滇王頂撞皇帝,龍顏大怒,連累的倪充儀也失了寵。

靜嘉心中有愧,實在不願讓姐姐再替她揹負這些東西。

沒用一盞茶,靜嘉便素面朝天地立在了嶽以睦面前。

“皇上萬福。”靜嘉恭謹施禮,一絲不苟得好像從來沒有在心中生出過任何有關岳以承的芥蒂。

嶽以承冷笑一聲,讓靜嘉起了身。

“朕今日來,是通知二小姐一件事。”嶽以承氣定神閒,嘴角的笑意由陰冷變得玩味,“昔日狀元郎孫毓慎,蓄意謀反,朕已經下旨將他一家收監了。”

靜嘉只覺腦袋裡“轟”得一聲響,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嶽以承,“憑什麼?毓慎做什麼了?”

嶽以承抱臂,悠哉地靠向椅背,“既然滇王法外逍遙,那隻好讓他的僚屬做替罪羊了,當年那些人,朕總不能一個個都留著不是?”

“你有證據嗎?”

“有啊,怎麼沒有。”嶽以承微微一笑,通身都是他佯裝已久的溫潤氣質,“朕可不是昏君,萬萬不會冤枉一個忠臣的。”

靜嘉緊緊的攥拳,“我怎麼做你會放了他?”

嶽以承不過是終於找到一樁可以威脅她的事罷了,那好,談條件就是。

然而,嶽以承卻兀自起了身,“你怎麼做,朕都不會放了他的,朕過來,只是告訴你一聲。”

“聽說二小姐和孫毓慎還是昔日的青梅竹馬,衝著這情分,朕也不能讓二小姐錯過這件事。”

“二小姐,你就踏踏實實在這裡住著吧,朕會讓你看著,這江山,朕是如何坐穩,嶽以睦是如何永無翻身之機。”

嶽以承甫一離開,靜嘉便忙不迭起身往宣梅殿去。

她與毓慎兩小無猜十餘年的感情,怎麼肯放任嶽以承就這樣將罪名安到他頭上?

暑氣之下,靜嫻這幾日常覺睏乏,靜嘉闖進宣梅殿時,靜嫻午睡尚未轉醒。寬敞明亮的宣梅殿裡,白檀的香氣縈繞不絕,靜嘉逼著自己平靜下來,軟著聲與冬箏商量著:“我當真有急事求姐姐幫忙,你去叫一叫姐姐吧。”

冬箏見靜嘉眼圈都有些發紅,到底不敢再推諉,硬著頭皮進了寢間,隔著青幔紗帳,靜嘉聽得靜嫻好似隱隱斥責了冬箏幾句,但不過片刻,冬箏便出來請她,“二小姐進去罷,奴婢先喚人去服侍娘娘梳洗。”

靜嘉沒餘地多做設想,兀自撥開垂簾繞到寢間去。靜嫻正坐在精緻的彩漆雕漆八步床上,神情疲憊,還透著些不耐煩。見靜嘉進來,靜嫻緩緩開口:“出什麼事了?這樣心急火燎的?皇后和蘇昭儀找你的茬兒了?”

聽靜嫻這麼說,靜嘉的步子不由一滯。如今,在姐姐的世界裡,頂要緊的事怕也不過是蘇昭儀比她得寵,抑或皇后又給她下了什麼套。她還在乎別的嗎?

“怎麼不說話?”靜嫻見靜嘉呆立原地,不由有些疑惑地揚起眉。

靜嘉忙回神,解釋著事情經過。正說話,冬箏領著幾個宮娥魚貫而入,作勢要為靜嫻梳洗。靜嘉見著外人,下意識便住了嘴。

靜嫻看了她一眼,溫聲道:“你繼續說就是。”

靜嘉皺眉打量著面孔並不熟悉的宮娥們,到底沒有再做詳述,“姐姐替毓慎求求情吧,皇上素來最愛重姐姐,姐姐若不幫我,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你讓我怎麼同皇上說?”靜嫻神色淡然,完全不為所動,“滇王謀權是假?還是毓慎襄助是假?如今皇上肯留滇王一命已是法外開恩,我若替孫家求情,豈不是將咱們倪家置於尷尬境地?”

靜嘉正要開口辯駁,靜嫻冷靜地打斷了她,“你也別忘了你的身份,先帝為滇王欽此的王妃,咱們家避嫌還來不及,你卻要上趕著給皇上送話柄,你讓父親母親怎麼辦?”

“姐姐……”

自從入宮再見靜嫻,她便淡漠得好似另一個人,靜嘉不知道在靜嫻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舊日溫潤如玉的女子變成今日這般不問世事。

冬箏正為靜嫻綰著發,鎏金的挑心別在髻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