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和孫毓慎有關係,你還是思量思量再答吧。”
因著上次觸怒母親,靜嘉並非好了傷疤忘了疼,她縱然好奇,卻知分寸何在。況且,毓慎對她來說雖然重要,可終究沒有讓靜嘉有以身犯險的衝動。“家母不會允許的,就算王爺您以皇子身份來找母親,她也不會同意。”
臨淄郡王看著一臉嚴肅的靜嘉,心裡好笑,嘴上卻答應下來,“你放心,本王早知道。看到你上次捱得打,起初的將信將疑都沒了。那本王再幫你想辦法吧。”
靜嘉不由覺得疑惑,“王爺怎麼知道臣女就一定想去?王爺又為什麼想幫臣女?”
雖如此問,靜嘉卻沒有天真到認為臨淄是喜歡上自己。縱是臨淄郡王想給自己和毓慎說媒拉縴兒,可也不至於這麼熱心腸。靜嘉心裡覺得蹊蹺,更多的則是不踏實。
臨淄郡王挑眉盯著靜嘉,“小姑娘心眼兒還挺多,等本王帶你出去,你看見了,就知道了。”
靜嘉扁嘴,執拗地堅持己見。“王爺不說清是為什麼,臣女就不去。”
臨淄郡王哈哈大笑,伸手拍了下兒靜嘉額頭,“叫你傻姑娘,你還真是傻,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不去了。成了,本王還有事要辦,這就走了。”
他話音方落,便聽姚黃在外面敲了敲廳後的門,急切道:”二小姐,奴婢瞧著劉管家把秦姨娘請來了,您快讓王爺到屏風前面去。”
臨淄郡王聞言不由沉了面色,“你不是倪府嫡女麼?怎麼還會怕一個姨娘?”
“那是我孃的陪嫁,王爺……請您到屏風前去。”靜嘉敷衍地解釋了一句,繼而義正言辭地提出了要求。
臨淄郡王瞥了眼靜嘉緊張兮兮地表情,沒再反駁,只是一面繞過屏風,一面道:“本王直接走了,你回去就是,不必擔心。令尊令堂要是問起本王的來因,就說本王問你有關姚氏的事兒。”
靜嘉稱了句是,靜聆臨淄郡王的腳步聲漸漸弱了下來。接著回身開啟身後的門,隨著陽光的湧入,秦姨娘與劉管家亦是一前一後的到了靜嘉面前。
兩人俱沒料到靜嘉此時開啟了門,不由一怔,繼而向靜嘉欠身行禮。“見過二小姐。”
“秦姨娘怎麼來了?”靜嘉面兒上掛著笑,目光卻停到了劉管家身上。“劉管家不信王爺?”
劉管家忙躬身道:“老奴不敢……實是掛心二小姐。”
秦姨娘亦是從旁附和,“王爺可是走了?妾身聽劉管家說了來龍去脈,是以來看看二小姐這兒,可有什麼妾身能幫上忙的。”
靜嘉與靜嫻感情深厚,待秦姨娘自然也比旁人親暱些,“有勞姨娘掛念,王爺很有禮,只是問了幾句姚二小姐的事情。我盡數答了,王爺便走了。”
“原是這樣,倒是劉管家多慮了。”秦姨娘微帶責備的瞥了眼劉管家,接著上前挽住了靜嘉,“二小姐此時可有事?自從良媛入了宮,妾身一個人孤寂得很,若是二小姐不嫌棄,便來榴苑坐一坐罷。”
靜嘉很能理解秦姨娘的心情,反正回“明月引”也不過是繡花兒,極爽利地答應下來,隨秦姨娘去了榴苑。
秦姨娘善茶藝,自然少不了要親自烹茶招待靜嘉,與秦姨娘說話兒說到臨近午膳的時辰,才回“明月引”。
邵氏等人在夕陽西斜時分抵家,靜嘉得了信兒,便去德安齋尋邵氏。邵氏正是滿面疲憊,雲萱絞了熱手巾遞給她。
“母親萬福。”靜嘉向邵氏一禮。
邵氏抹去了臉上的灰塵,將手巾遞還雲萱,斂裙坐到了軟榻上。“你倒是過來得快,今兒可把娘累得夠嗆,真是身子不濟了,遠不如前。”
靜嘉朝母親笑著,依著舊例坐在邵氏身側。“娘這不是才出了月子嘛,顛簸了一日,怎麼會不累呢。嫂子和姨娘們肯定也乏得很,娘早晚身子會好起來,然後長命百歲。”
“竟會渾說。”邵氏笑嗔了靜嘉一句,卻掩飾不住臉上的熨帖之情,“雲萱,讓魯媽把二少爺抱來。”
雲萱稱是而去,因著小二少年紀小,尚由乳孃帶著住在廂房中,因而不過片刻,雲萱便領著懷抱二少的魯媽步了進來。
魯媽向邵氏欠了欠身子,口中卻稱:“二少爺問母親安。”
邵氏伸出手來,魯媽十分知趣地把孩子遞到了邵氏懷中,邵氏哦哦的哄著孩子,靜嘉忙是湊上前。她只見二弟瞪著小圓眼睛,不哭不鬧,時不時張張嘴,卻不出聲,十分安靜的樣子。
靜嘉隔著襁褓,捏了捏弟弟的小手,然後抬頭問邵氏,“娘,弟弟什麼時候才能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