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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但你也莫要信口雌黃,在此挑撥,折損了了陛下聖名,又間帶著離間了太后和陛下的母子情誼,你就是居心叵測罪該萬死。”郭首輔兩眼一瞪,又再起了怒火,憤然道。

“誰是信口雌黃誰心中有數——”樊爵反唇相譏,話到一半,內殿就快步跑出一名宮婢,慌慌張張的跪在了晏英面前道,“陛下,不——不好了,太后她——太后不好了!”

驚懼之下,她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樊爵和郭首輔的爭執聲戛然而止,晏英雙目一凝,已經霍然起身快步走了進去。

外面幾個一品重臣各自對望一眼,也忙是不迭的跟進去。

若是換做別的皇室之家,外臣是不能在太后寢殿久留的,但是在大晏,付太后當政多年,相當於這座朝廷的半邊天幕,所有人都萬分緊張。

裡面付太后的寢室裡頭已經做了佈置,在床榻之上掩上一面巨大的八副錦繡屏風遮擋視線。

幾位股肱之臣擠在門口,晏英卻是直接繞過屏風去了後面。

彼時幾位太醫已經幫著付太后把傷口處理過,付太后臉色異常蒼白的臥在錦被之下。

“母后怎麼樣了?”晏英的目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輕聲詢問。

“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太后娘娘本來就在病中,心脈不穩,這一次受此重創——唉!”老太醫嘆一口氣,“老臣只能開些溫補的藥物,好好養著,或許還能多撐一些時候了。”

他的音調不高,但是隨在門口的幾位老臣還是聽的清楚。

眾人心中唏噓著隱隱發涼,更有隸屬於付太后派系的幾位老資格的臣子,腳下都覺出虛浮之態。

雖說女人當政必定不能長遠,但是十多年來,這種局面在大晏朝中已經成了定式,此時若是驟然改變,勢必整個朝中的局勢都要全面清洗。

這將會是一場大的變革,一旦掀起來,再要壓下去,就誰都沒有把握了。

老太醫收拾了藥箱帶著一眾同僚從屏風裡面出來,看到擠在門口的眾人,一邊往外走,一邊搖頭晃腦的擺著手道,“眾位大人都散了吧,太后現在身子虛,人多了不利於空氣流通更替,對太后傷勢復原無異。”

一眾老臣各懷心思,沉默無言的退出去。

屏風後頭,晏英揮手遣散宮人,“你們也下去吧,朕陪母后單獨呆一會兒。”

“是,陛下!”朱嬤嬤擔憂的又再看了床上付太后一眼,然後帶著宮婢們退到了外殿。

聽著她們的腳步聲在屏風後面逐漸隱沒,晏英彎身動作很輕的坐在了付太后的床邊。

他抖平了袍子端端正正的坐好,既沒有去看付太后的臉,也沒有試圖去碰觸她的身體,只就綿長的吐出一口氣道,“母后覺得怎麼樣?暫時無礙吧?”

床上付太后一直氣息奄奄的閉著眼,所有人都以為她睡著或是昏迷未醒。

但在晏英開口之後,她卻已經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

晏英坐在床邊,只留給她小半個側面輪廓,她的目光在兒子鬢邊輕輕掠過一眼之後就馬上錯開,閉眼調了口氣才慢慢開口道,“無礙!皇帝不必掛心!”

“那就好!”晏英淡淡說道,始終沒有轉頭去對面她。

後室裡頭,秦菁聽聞只剩下他與付太后兩人,剛開撩開珠簾出去,緊跟著卻聽見他更加淡漠的聲音傳遞進來。

“想必小舅舅此時已經兵臨城下了,一會兒等到訊息遞進來,朕就去見他,晚上若是不能回來給母后請安,您就大可以完全放心了。”晏英的聲音很淺很淡,帶著一絲不明顯的笑意,隱約之間又有幾分嘲諷或是釋然。

總之千般情緒交雜,沉穩決絕之中透出徹骨的涼。

付太后默然聽著,半晌不置一詞。

秦菁腦中一線光影閃過,伸出去的手突然就此打住,頓在了那裡。

晏英垂下眼睛,看著自己龍袍的袍角,看不清眼底神色,過了一會兒才又繼續開口道,“小的時候母后你一直疼我寵我,總算也是給了我一個母親能給兒子的一切,不管你是何用心,總歸是不曾薄待了我的。母后你將血脈仇恨看的如此之重,而我這個皇帝雖然一直都當的索然寡味,但既然今天晏氏一脈的血統負於我身,我也不能摒棄先祖遺訓,將這天下疆土拱手想讓。既然母后你執念至此,那今日這一局,兒子就全力奉陪,就當是你我兩方血脈之間,為三百年前再做這最後一次遲來的交代吧,誰是皇裔正統,都由今日重新定位。”

源於血脈之中的敵對立場,不會因為他們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