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好,人贓並獲了還能這般泰然處之,面不改色心不跳。”秦菁也不當眾去拆穿她,反而狀似親密,一直用耳語的方式與她交談,“所有人都以為經過顏汐的事情之後,顏家父子一定會和七皇子連成一氣,可事實上他們都不知道皇后娘娘還有一種本事,就是可以化腐朽為神奇,能人所不能。顏璟軒真正效忠的主子是你,顏瑋屯兵三十萬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等在最後這個關鍵時刻,做你最出其不意的一道防線,助你成事的。”
“你必要在這裡亂扣帽子,什麼顏璟軒,什麼顏瑋,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葉陽皇后捏著帕子,一時半俯身靠在門邊。
此時她不敢起身也不能起身,因為連番的重創之下,她知道,自己此時連最起碼的表情都維持不好。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也從來沒打算要你的命。”秦菁也不管,就斜倚著旁邊門柱立在旁邊陪著她,並且用僅限於兩人之間的聲音和她交談。
“縱使你想,怕是你也沒這個本事!”提到這一點,葉陽皇后終於緩上一口氣來。
她拿帕子拭了拭嘴角,然後用力深吸一口氣,扶著旁邊石獅子站起來。
秦菁心中瞭然,側目掃了眼身後楚明帝的寢宮。
葉陽皇后已經恢復過來,她眼中帶了絲古怪的笑意,近乎玉石俱焚的慘烈,大聲道,“來人,太子妃濫殺無辜,肆意殘害國之棟樑故宮之臣,把她和盧妃那個賤人一起,打入死牢,等著聽候陛下判決!”
為了安排今晚的大動作,葉陽皇后已經提前把明帝寢宮內外的侍衛全部調換。
她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侍衛上來拿人。
秦菁沒動,卻是盧妃不甘的掙扎了一下,據理力爭道,“葉陽珊,既然你是指證本宮和越兒裡應外合,私調軍隊意圖不軌,那麼至少也要捉賊拿髒,等到越兒兵臨城下才能名正言順的拿我,此時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要將本宮入獄,豈不是有捕風捉影之嫌?”
“等到楚越兵臨城下?盧妃你當真是狼子野心,死不悔改!”葉陽皇后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有你這句話,本宮今日拿了你也不冤了。”
“你——”盧妃氣結,還要再爭辯的時候,遠處突然又是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怎麼老七也在這裡麼?他的差事這麼快就辦妥了嗎?”
楚奕的聲音,永遠都帶著那一線疏離而不顯熱絡。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葉陽皇后心下又是一沉。
楚奕策馬而來,不消片刻已經到走到近前。
“皇后娘娘?”他卻也不下馬,只就閒適的把玩著手裡馬鞭,目光冷漠的看著葉陽皇后。
葉陽皇后沉著臉,這一晚上已經有太多的出其不意,讓她胸中火氣被撩撥到了極點。
她上前一步,冷冷看向盧妃道,“你不是應該還在北疆督戰嗎?陛下那裡已經接到密報,楚越擅自調動北疆守軍,往帝京方向開來,太子你這一路回來,難道沒有絲毫覺察嗎?”
先入為主的定了楚越的罪,然後又獅子大開口的想要把楚奕也拉下水?
看來今天這葉陽皇后當真是準備殊死一搏,不準備回頭了。
“怎麼皇后娘娘聽不懂本宮的話嗎?”楚奕錯開視線不拿正眼看她,“誰說七弟是私自調配軍隊的?又有誰說他是要將北疆駐軍開往京都的?”
自從楚奕回國之後,他和楚越之間就是水火不容。
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楚奕竟然為楚越分辨起來?
所有人都露出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楚奕便是在這些目光的聚焦之下再度淡淡的開口,“他麾下的北疆守軍,是奉本宮的命令急調離營的,皇后娘娘還有什麼疑問嗎?”
明明是一個可以攻擊他的機會,但此時葉陽皇后聞言,卻覺得連吃了蒼蠅的感覺都不如,狐疑道,“你?”
“是啊,就是我!”楚奕肯定道。
“私自調配邊境守軍是什麼罪名,殿下不會不知道吧?”葉陽皇后機械化的追問,心裡卻怎麼都覺得不像那麼回事。
“皇后娘娘統管後宮事物辛苦的很,難不成現在連帶著前朝軍務也想插手了?”楚奕反問,語氣不善。
“只是因為陛下正在病中,本宮不得不幫忙過問罷了。”葉陽皇后一扯嘴角,冷冷說道,“殿下還說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了,唆使七皇子私調軍隊,你罪無可恕,他也難逃罪責。”
“可本宮也不是私調啊!”縱使不苟言笑,楚奕此刻也終於忍不住失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