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不必緊張,今夜本宮的清白還得你來作保,必定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你怎麼樣的。”秦菁見他這副謹慎的樣子就再次輕笑出聲解釋道,“這香囊裡頭的香料本來是沒有毒的,只是方才趁你在門口賞景的空當,本宮取了些在這火上燒了,現在,我們一起下山,還得要勞煩你親自護送本宮回去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本宮相信你是知道的。”
幾個時辰之內連番被一個黃毛丫頭算計的毫無還手之力,這對藍玉衡這種心氣的人來說可謂奇恥大辱。
“如果我不肯呢?”藍玉衡的臉色鐵青,咬牙道。
“莫大夫在這裡,你會肯的。”秦菁不以為然的搖頭,索性收了弓箭,好整以暇的等著他的答覆。
藍玉衡心裡明白,既然莫如風先一步找到了這裡,他就絕不可能是一個人來,秦菁提出的條件到了這會兒的確是不容他拒絕的。
雖然心裡不甘,也誠如秦菁所言,他的抱負太過高遠,斷不會把自己折在這裡。
閉上眼狠狠的吸進一口氣,直至通體冰涼藍玉衡才是重新睜開眼,舉步朝門口走了過來。
三個人仍是循著原路下山,白奕沒有出現,卻是月七帶著一行車馬等在山下心急如焚的左右張望。
見著秦菁,他急忙迎過來見禮:“公主,您還好吧?”
“還好!”秦菁道,四下看了眼,沒見著白奕也不當著眾人的面多問,只對月七道:“本宮的車馬路上出了些意外,眼下要急著回宮求見父皇,回頭你同四公子說一聲,就說這輛馬車本宮先行借用,回頭讓人給他送回丞相府。”
眼下已經是黎明時分,再有個把時辰眼見著就要天光大亮。
月七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怠慢,急忙就引著秦菁往自家馬車的方向走:“長公主客氣了,您開上車吧。”
“好!”秦菁頷首,對他微微一笑,繼而回頭看向藍玉衡道:“大公子,這裡的馬匹數量有限,您也一塊兒車上請吧!”
藍玉衡受制於人,所有的脾氣都壓抑著不得發作,一聲不吭的走過去。
秦菁冷眼看著他進得車內,回頭卻見莫如風手裡握著方帕子按在唇邊輕咳,臉色顏色漲紅一片觸目驚心。
“如風,你還好嗎?”秦菁疾步迎上去。
莫如風手裡死死的抓著那方帕子別過頭去對她擺擺手,緩了片刻才重新回過頭來對她露出一個微笑道:“沒事,就是方才下山走的急了些,受了風,一會兒就好!”
他微笑的表情一如既往,神色之間卻有種難掩的虛弱之態,說著又馬上掩嘴壓抑著又咳嗽了兩聲。
“可是你——要不要快點回城找個大夫瞧瞧?”雖然知道他身體不好,秦菁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模樣,不由的著了晃。
“不用!不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莫如風道,抬頭看了眼天色,催促道:“你快走吧,四公子那邊我會替你跟他說。”
她已經在宮外逗留了整夜,此刻天色將明,在宮外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秦菁垂眸略一思忖,終於還是點頭,抬手招呼了月七到眼前:“叫兩個下人駕車送我就行了,你和如風一起回去。”
雖然不放心秦菁,但見著莫如風這樣,月七也只能點頭:“好,我把所有人都給您留下,莫大夫這邊,小的親自送他回去,請公主放心。”
“嗯!”秦菁點點頭,於是不再滯留,轉身上了馬車。
這個時辰,即使沒有完成任務,那些黑衣人也應該撤回去了。
月七很是謹慎的叮囑了一遍白府的那幾名侍衛,這才放了他們護送秦菁回宮。
白家的這輛馬車要比秦菁的車駕輕便很多,一路狂奔之下剛剛好趕在天色露白的時候抵達西華門外。
彼時蘇沐和靈歌都還在外尋找秦菁的下落不曾回來,旋舞回宮報信也沒見秦菁,剛秘密請了蕭文皇后的令牌準備再出宮去尋找,見著她回來,激動的當場就落下淚來,急忙兩步迎上去。
“公主,您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奴婢還——”
“沒事,路上遇到點意外,好在有驚無險!”皇宮門口並不是說話的地方,秦菁急忙使了個眼神打斷她的話,拉了她的手道:“這個時辰,父皇應該還在啟天殿上朝吧?”
“沒!”旋舞抹了把淚回道:“墨荷姐姐說陛下昨夜宿疾發作,頭疼了整晚,早朝就給免了,這會兒——許是還在賢妃娘娘宮中歇著呢吧!”
景帝沒有上朝,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秦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