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了這個和事老,把那兩道帖子扔回墨荷懷裡道:“還是請他過來吧!”
墨荷聞言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秦菁一眼,秦菁雖不說好,但到底也沒有出言制止,她這才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趕緊對著白奕屈膝福了福就轉身進了院子。
“好了,我先去迴避一下,晚點回來收拾碗筷!”白奕不情不願的摸到榻邊穿鞋,然後起身整理好袍子就大搖大擺的晃出門去。
秦菁到了這時候也就完全沒了吃飯的心情,隨手擱下筷子回到屏風後面取了身常服換上。
白奕所謂的迴避實則就是光明正大的取道正門,並且時間拿捏的剛剛的和付厲染在那道宅門處狹路相逢,彼時付厲染已經遣走了隨從,正是孤身一人前來。
白奕自門內一眼看見他就大大方方的衝他露出一個笑容,頷首示意:“國舅大人,晚上好!”
這位白家四公子和秦菁之間的關係匪淺,這一點是瞞不過付厲染的耳目的,不過白奕會在這個時候堂而皇之的從秦菁的院子出來卻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他與秦菁也是所謂的盟友,那麼他深夜到此和秦菁密謀些什麼倒是順理成章,只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就更該避嫌,這樣明目張膽的走了正門卻偏偏還這麼“不巧”的被自己撞見卻是說不過去的。
“白四公子!”付厲染心中閃過一絲困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付某來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時候?”
“大概——也許吧!”付厲染這本不過就是一句不指望會有結果的試探,不想白奕聞言竟然就是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不過說話間他卻已經主動往旁邊讓開一步,貌似慷慨道:“國舅大人深夜遞了帖子前來拜會公主殿下,必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的,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暫且迴避一二就是,您請吧!”
他這話說的倒是絲毫不見外,付厲染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不過他素來冷靜自持分得清主次輕重,而對於白奕的油嘴滑舌,他更是沒有多大興致與他鬥嘴,當即便不再多言,徑自錯過他進了院子。
墨荷一路引著付厲染進去,彼時秦菁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正坐在圓桌前等他。
這普濟寺中的規模畢竟有限,禪房和宮裡也自然是沒法比的,正廳直接連著的就是裡間的臥室,所以也是無奈之舉,秦菁只能在這裡見了他。
“公主殿下!”付厲染進門,先是對著秦菁禮貌頷首,隨即目光落在她面前圓桌上就有些玩味:“付某似乎來的不太湊巧,耽誤了公主殿下用膳嗎?”
這餐飯秦菁其實已經吃的差不多,墨荷也覺得這樣待客似乎不太妥當,走過來就要收拾桌上的碗筷。
“不用了,你先下去!”秦菁抬手隔開她的動作,示意她退下。
“是!公主!”墨荷福了福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秦菁卻也不叫看茶,只就隨意的抬手指了指對面牆壁底下的兩把椅子道:“這個地方簡陋的很,國舅大人將就著坐一坐吧!”
付厲染微微點了下頭,徑自走過去抖開袍子坐好,秦菁並不想與他廢話,馬上就開門見山的開口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有話直說,國舅大人深夜前來邀見本宮,卻不知道是來道歉的還是問罪的?”
她上來就是這樣咄咄逼人的語氣,付厲染倒是鬆了口氣,隨即嚴肅了語氣介面道:“都不是,付某是來向公主殿下道謝的!”
“道謝?”秦菁聞言倒像是聽了笑話,冷不防的嗤笑一聲,冷著臉往旁邊別開目光道:“國舅大人客氣了,咱們一碼歸一碼,本宮自認與你之間沒有這樣的交情,這些話你不說也罷,大可以省了這一趟前來的口水。”
“公主殿下這是還在怪罪付某的一意孤行嗎?”付厲染並不在意她的冷淡,只是無奈的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當我是來請罪的吧,前天——”
“用不著!”秦菁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咱們各憑本事,我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家長裡短討論那些既定事實,如果國舅大人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畢竟這個時間你出現在本宮這裡也不方便。”
她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的確是讓人很難受用,付厲染端坐在那把椅子上輕緩的吐出一口氣來緩和情緒,卻是不打算輕易離開:“我也知道趕在這個時間來拜見公主殿下不合時宜,可是公主殿下你這樣的態度,付某睡不著!”
秦菁眸光一斂,終於收回目光挑眉斜睨他一眼道:“所以呢?”
付厲染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沉默片刻,像是經過了一番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