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倆人湊在一起總是神神秘秘的,墨荷摸不透兩人的心思,直覺上卻總擔心秦菁真會把付厲染一直晾在外頭,但是秦菁不開口,白奕的話她又不能反駁,於是不安的看了兩人一眼之後還是不很放心的退了出去。
待她出了門,白奕便隨手將那拜帖往桌角一扔再不多看一眼,他自己選了把凳子秦菁的斜對過兒坐下,又捧了瓷盅和小碗過來給秦菁倒了碗湯。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先喝完湯顛顛底!”白奕說著遞了那個青瓷小碗過來。
這白家四少爺平時在家裡過的是怎樣的日子秦菁不是不知道,卻沒有想到他做起這些瑣事來竟還頗為得心應手。
那一瞬間她的心情便有些愉悅,接過瓷碗的時候忍不住彎了嘴角道:“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過來?”
“傍晚那會兒拿了些點心,本來是想送來就走的,偏你又睡了,橫豎我是閒著沒事,就讓月七下山去買了這幾樣小菜回來。”白奕翻了個白眼,懶懶的起身往旁邊的睡榻上一趟,隨腳踢掉靴子,頓了頓又補充,“是八里飯莊的,口味不錯。”
在飲食上秦菁雖然不算挑剔,但在這方面卻有輕微的潔癖,平日的三餐飲食,若不是在宴上,大多都是自己宮裡的小廚房單做的,即便是那段時間往祈寧去的路上也都是墨荷和蘇雨親自下廚為她打理的,白奕也就是在那時候才注意到她的這個毛病。
秦菁捧著那碗默默的喝湯,白奕見她沒打算多說什麼也就不再管她,兀自翹著二郎腿在那裡自娛自樂。
因為是在普濟寺裡,白奕也不好壞人家的規矩,是以雖然開了小灶,讓月七帶上山來的也都是些素齋。
秦菁喝了湯,覺得胃裡暖和了些就又就著桌上的幾碟小菜吃了大半碗米飯,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這餐飯她細嚼慢嚥吃的很慢,等到半碗飯下肚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
白奕見她吃的差不多了這才仰躺在榻上側目衝她挑了挑眉頭道:“喂,這一次他是按部就班遞了拜帖來的,你若不見,這場面上就說不過去吧?”
那張帖子之前他已經隨手扔到了桌子上,秦菁又夾了一筷子素火腿到碗裡,這才冷著臉斜睨了一眼道:“三更半夜,他這個時候來見我本來就不合時宜,我拒絕了又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可付厲染這個人呢,怕是你輕易拒絕不了呢!”白奕似笑非笑的搖搖頭,仰頭去看頭頂的椽柱。
秦菁不悅的瞪他一眼,院子裡墨荷就又快步走了進來,對著兩人先後福了福,為難道:“公主,付國舅那裡,您是不是見一見?”
秦菁的脾氣她的知道的,說話間只能乞求的準過頭去對著白奕拼命的使眼色。
白奕仰躺在榻上偏過頭來瞧了兩眼她握在手裡的帖子,賣了會兒乖,才不情不願的翻身起來盤膝坐在榻上對著墨荷招招手道:“拿過來我看看!”
“是,四少爺!”墨荷聞言登時就有了希望,小跑著過去把手裡的兩張帖子一併遞過去道:“奴婢推說公主睡下了,可就這麼會兒功夫,國舅大人那邊就又先後上了兩道帖子,他的隨從傳了話來,說是非要今晚就要見到咱們公主不行,奴婢見實在壓不住了這才又過來。”
她這話說是說給白奕聽的,說話間還是不時的拿眼角的餘光去看秦菁反應。
白奕將那兩道帖子拿在手裡反覆的掂量了兩下,不置可否,秦菁卻是一聲不吭沒事人似的繼續吃飯。
“公主!”墨荷不由的更加急躁,兩步折回秦菁身邊催促道:“那人現在就守在咱們院外,說什麼也不肯走,說非要公主允了才能回去覆命,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怕是也不好吧?”
付厲染會在這個時候要求見秦菁本來就是個招惹是非的注意,若是秦菁配合一點不聲不響的見了他那也便罷了,想來他也是知道這個節骨眼上秦菁未必就肯見他,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主意,正兒八經的遞了拜帖之後再耍無賴,非得要逼著秦菁鬆了口,到時候即使秦菁心裡其實還是不願見他,可真要見了面,到底人也是她自己應允請進來的,愣要晾著他也就說不過去了。
秦菁對付厲染的這種小人行徑倒是有些始料未及,心裡壓著一口火,就硬是不肯妥協。
白奕知道她還在為前一天的事不痛快,但終究若真要讓付厲染的人守在門口再惹了有心人士的一番渲染,傳到景帝的耳朵裡怎麼也是個麻煩。
墨荷擔心的也是這一點,額頭上已經隱隱開始冒汗。
白奕眼見著他們主僕僵持不下,無奈只能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