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來替她解圍,那麼為保萬全,白奕肯定不能是單槍匹馬的來,此時他自己帶了秦菁走明顯就是故意,不過這天秦菁著實是沒有力氣同他計較,就一聲不吭的由他擺佈了。
大秦的民風還沒有開放到可以允許年輕男女在大街上拉扯不清的地步,此時兩人共乘一騎,白奕就轉撿了幾條偏僻的巷子穿行,秦菁平日甚少出宮,對這些道路街巷並不熟悉,索性就靠在他懷裡閉目養神。
白奕也察覺她今日情緒不對,所以也不主動引她說話,只就身上的披風裹著她,這樣七拐八拐的過了不知道幾條街,最後沿著一座大園子的圍牆走到盡頭,入目的竟然已經是十里湖。
即使豔陽高照,秋日的湖面上也多少有些涼風,秦菁眉心一跳緩緩的睜開眼,白奕已經下了馬,自下面笑著伸手來扶她:“來!”
秦菁懶懶的遞了手過去,被他扶下馬,遠處的堤岸邊上月七已經笑嘻嘻的小跑過來:“給長公主請安!”言罷又馬上轉向白奕道:“少爺,你麼怎麼才來,我還以為路上出岔子了呢!”
“你家少爺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白奕仍是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船呢?準備好了嗎?”
“是,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月七縮了縮脖子,在秦菁面前他多少有些拘束,就恭敬的垂下頭去。
白奕回頭來看秦菁,懶懶的打了個呵欠道:“橫豎你今天是已經出來了,我們去遊湖吧?”
秦菁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目光越過他往遠處的湖面上看去,因為氣候原因,雲都的荷花可以從七月一直開到九月末,此時湖面上還是碧油油的一片,一眼望去花葉相稱,水波乍現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隨便吧!”秦菁抿抿唇角,說話間卻是已經舉步往那湖邊畫舫的方向走了過去。
白奕微微一笑,一撩袍角趕緊快步追上去,月七站在原地卻是撓了頭:得益於白奕的關係,這個榮安長公主他也時常遇見,平日裡見她莫不是一副冷漠高貴的模樣,今日怎麼卻是這樣無精打采的一副神態?
月七心裡嘀咕著就走了神,沒一會兒就聽見白奕遠遠的喊他,於是就不敢再胡思亂想,小跑著過去吩咐開船。
十里湖久負盛名,除非是冬日結冰,否則一年四季遊湖或者去湖心島賞景的大有人在,所以這湖上常年都有租賃畫舫遊船的生意,秦菁和白奕一前一後的上了船,甲板上照例鋪好了地毯,上面設定几案,擺好了糕點美食、醇酒香茶一類,靠近船艙處的香案上銅爐上面一絲青煙浮蕩,有淺淺的味道溢位來,旁邊的矮几上也是一把七絃琴,當然,白奕的琴技淺薄,那不過是這船上固有的擺設罷了。
秦菁嫌惡的看了一眼那把琴,徑自轉身走到一側的船沿邊上面上外頭的湖面盈盈而立:“你特意把我帶到出來,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有話就直說吧!”
白奕若有所思的對著那琴遠遠的琢磨了好一會兒,然後彎身去桌上提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著走到秦菁身後。
“你今天不該去找他!”他低頭淺淺的抿了口杯中酒,咂嘴回味了一下才稍稍正色道:“明知道他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你找了他也於事無補,還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出來?好在剛才找過去的人是藍玉華,要是別人,保不準就要出岔子的。”
白奕的語氣算不得質問,只是很客觀的闡述了一個事實。
藍家人現在對她虎視眈眈,晉天都又總是暗中窺測著她的一舉一動,秦菁當然知道她今日出宮冒了多大的風險,可有些事,情之所迫,由不得她避讓考慮。
“今天的事還要謝謝你,可是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秦菁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的湖面,聲音裡略帶了幾分煩躁道。
兩個人相處的時日已久,白奕是極少看到她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可見是真的為秦薇這事兒恨的狠了。
他抿抿唇,但是為了調整氣氛,最後還是不甚在意的笑了聲道:“感情一事,是兩個人的冷暖,愛或不愛,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長寧公主都不介懷了,你這是跟著生的哪門子的氣?”
所謂感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外人實在是很難身臨其境的去體會,這一點秦菁不是不知道,她有時也會想,對一個自己一直深愛的男人,即使他再怎麼的騙她傷害她,也極少有人能夠做到像她這樣的決絕吧?對於秦薇的傻,她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樣的話來形容,可是樊澤這個男人卻是讓她深惡痛絕的!
“你不懂!”秦菁狠狠的閉了下眼,終究還是沒能壓下那股從心底升騰起來的怒火,再開口的語氣便忍不住的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