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動作,相反,他們還應該不遺餘力的保證自己一行順利回到大晏。
當然,他滿腦子的軍國大事,肯定是想不到今日搞的他們異常狼狽的這出戏不過是白奕一時興起的惡作劇罷了。
半山腰的樹影間白奕的笑容依舊明媚乾淨,不帶任何私人的情緒,純粹只是看戲的表情。
樊爵帶過來的那些人秦菁去特意著人調查過的,短短十多天的時間她當然也不覺得白奕有本事慫恿他們背叛舊主,心裡更為好奇:“樊爵身邊的那個副將是個十分謹慎的人,這些天他們的車馬一直都是自己人在負責打理,輕易絕不容許我們的人插手,你該不是直接收買了他吧?”
“那是最下乘的法子,弄不好就是得不償失,我犯得著麼?”白奕反問,怡然自得的揚起眉毛道,“我不過就是讓月七趁黑帶人在他們經常放馬的那片草場上撒了點東西而已。”
羅平辦事雖然謹慎小心,但因為條件限制也不能面面俱到,白奕這個空子鑽的幾乎可以說是理所當然,樊爵這些人被他盯上算是飛來橫禍了。
秦菁意味不明的搖了搖頭,“這次議和的事情已經談妥了,父皇是肯定要保證他們安全離開大秦境內的,你這樣的胡鬧,若是讓丞相大人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大發雷霆。”
提到他那個脾氣火爆的老爹,白奕的額角就忍不住隱隱的抽搐了兩下,但是因為習以為常的緣故他倒也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反而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道,“這些大晏人本來就是居心不良,不吃點虧豈不是倒讓他們白跑一趟?你放心吧,這個啞巴虧他們就算不想吃也會生嚥下去的,若是轉而去向陛下討要公道,那才真真是自打耳光平白讓人看笑話。”
在景帝的掌控範圍內出了這樣的事,不管事實是怎樣的景帝也是決計不會認的,戲弄他國使臣並不是泱泱大秦國子民會做的事,如果樊爵一氣之下非得要個水落石出,最終被揪出來頂包的也只會是他自己的人,而且還會使景帝生出嫌隙,影響兩國之間剛剛達成的協定。
樊爵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只是如此的狀況連連,隊伍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前進了,無計可施之下他只能妥協,當機立斷吩咐羅平道,“告訴後面的人棄馬步行,現在已經過午了,我們儘量往前趕,看看在天黑前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地方落腳。”
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景帝給了他們前所未有的禮遇,根據他們的行程在來回的路上都命人事先打掃好了驛館供他們休息使用,以至於樊爵他們一時疏忽根本沒有隨身帶著帳篷灶火等野外露營的器具,也就是說,如果在天黑前他們不能找到合適的地方歇腳,恐怕連飯都吃不上了,想他堂堂一品的鎮西大將軍風風光光的出使他國居然淪落到這番田地,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樊爵心裡窩著一口火,死咬著牙關彷彿怕是一時剋制不住從口中噴薄出來。
“好,末將這便安排下去!”他的話羅平也深以為然,趕緊的安排下去讓後面的人準備。
這邊樊爵正冷眼看著眾人正忙著從馬背上往下卸行李,後面的隊伍裡一個小兵突然慌慌張張跑過來跪在他腳下一臉惶恐道,“將……將軍,不好了,六……六公主那邊出事了!”
樊爵是武將出身,半生戎馬都是在戰場上打拼,本來就為厭煩京中那些在聲色犬馬中摸滾打爬的貴族,尤其不喜歡婗靖這種跋扈無禮的丫頭,卻不知道付太后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讓他帶著這個丫頭出來見見世面。
都說女人是個麻煩這話果然不假,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丫頭又添什麼亂?
樊爵心裡的火氣更旺,黑著臉不耐煩的低吼一聲,“她又鬧什麼?”
這個六公主刁鑽無禮並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他原以為是婗靖看到隊伍停滯又要發脾氣,可是話音未落就聽見身後一個男人慌張的叫嚷聲道,“快讓開,讓開啊!”
樊爵心裡一怔,還不及反應已經被他身邊的羅平一把拉開,緊跟著一輛華麗的馬車緊擦著他的身邊蹭了過去,並且還毫無停止的意思,充斥在人群裡持續不斷的往前跑去。
樊爵的眼睛瞪得老大,然後不等他追問,旁邊前來報信的小兵已經趕緊介面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給六公主拉車的馬像是醉了酒,突然就不聽車伕駕馭,自己跑了。”
那小兵描述的“醉酒”狀態其實還是很傳神的,因為給婗靖拉車的那幾匹馬看上十分的無精打采去無精打采,晃晃悠悠的在十人寬的官道上橫衝直撞,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車伕拼命的甩鞭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方向,想停更是停不下來,車廂裡不斷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