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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那抹影像。

那雙眼睛,像是兩道漩渦完全埋葬了他所有的思想,有那麼一瞬間,白奕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戛然而止,一切的一切都定格在眼前這女子不經意的一個笑容裡。

其實單論長相,秦菁只可以勉強算是個美人,白皙的面板,纖細的眉眼,紅潤的唇色,微笑起來的樣子大方得體,比起豔光四射的秦蘇,甚至於亭亭玉立的秦寧,她都不是最惹眼的,可是站在一眾華服的貴族小姐們當中,他卻每每都能第一眼就看到她。

如今細數起來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再見過她這樣單純而隨性的一個笑容了?

白奕心中劇動,然則這種翻天覆地的情緒波動只持續了不過片刻,因為他在秦菁蓄滿笑意的眸子裡猛然意識到她此時發笑的原因——

什麼叫狗拿耗子?儘管此刻他是覺得那個心狠手辣的大晏六公主比臭蟲還不如,可他是堅決一定的不能自貶身份的!

察覺到自己的這個比喻欠恰當,白奕臉上微微一片燥紅,梗著脖子趕緊改口道,“我是說才懶得管你們家的閒事!”

所為“家”這個詞,對皇室而言永遠都是諷刺的。

只是折騰了整整一天,縱使秦菁此刻的心情再好也沒了力氣與他在這裡繼續辯論下去,便是有些疲憊的擺擺手道,“隨便你了,我先回去了。”

“喂——”白奕見她要走,下意識的就往前追出去一步。

“還有事兒?”秦菁止步,回頭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兩個人之間隔著短短十步不到的距離,旁邊用來照明的火光恰到好處的掩蓋住白奕臉上的窘色,自他從行宮回來,整整六年時間這個丫頭跟他之間就再沒有心平氣和的講過話,此刻眼前靜謐祥和的氣氛分明讓他覺得有些適應不過來。

他一貫都被人笑做無法無天的二世祖,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所有的那些隨性和灑脫搬到這個丫頭面前就統統失效了,獨自面對她的時候他甚至會緊張,以往他都習慣以那三分爛笑來掩飾,此時此刻,卻連笑都覺得勉強。

其實他就只是單純的想問一句“你還好吧?”四個字,堵在胸口,生生的讓這口氣給憋出了內傷就是死活開不了口,白奕幾乎忍不住要捶胸頓足把這口氣給順過來,但又礙於正處在秦菁的眼皮子底下而不得不強撐著來保持臉上淡定的表情。

可想而知,他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淡定”——

呃……很微妙。

秦菁皺眉看著他,可是等了半天都等到一個字,莫名其妙之下就徑自轉身走了。

白奕死命的攥著袖子底下的手指,終究再沒有挪出去一步,一直到秦菁走遠了月七才賊頭賊腦的從旁邊的帳子後面跑出來。

“少爺?”他試著上前喚了白奕一聲,再一看自家少爺臉上整個兒紅豔豔的那片胭脂色,竟是比他身上那身大紅衣裳還要亮眼幾分,不由大驚失色的失聲道,“少爺,少爺您著涼了?”

“鬼叫什麼!”還沒見過活人能被一句話給憋死的,白奕抬手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月七的後腦勺,月七瞬間縮著脖子噤了聲,再一抬頭卻發現自家少爺已經火燒屁股似的跑沒影了。

因為秦薇的事,這一夜秦菁睡的並不很安穩,次日一早天才破曉她便起身去秦薇的帳子裡詢問她的狀況。

彼時秦薇還沒有醒過來,杜明遠還在外帳不停的調製方子想方設法的給她退熱,秦菁過去仔細的詢問了他一遍秦薇的狀況,出來後先去梁太后那兒跟她交代了一番,又去蕭文皇后那裡陪著蕭文皇后和安綺一起用了早膳,再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金線兒那邊的詳細情形前天夜裡白爽已經跟景帝做了詳盡的彙報,當然,神仙願的部分是被刻意掩去了,倒不是說為了兩國和談而犧牲秦薇,只是因為中間突然牽扯出永安侯府,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願意貿然擔這個干係,便只選擇了靜觀其變。

經過這一夜的斟酌,對於整個事情的來(www。kanshuba。org:看書吧)龍去脈秦菁'書'的心裡其實已'3UWW'經整理出了一個清晰的脈絡,不過因為其中不乏自已的推斷臆測的部分,還有不少細節的地方有待推敲。

營地那邊因為聚集了很多命婦小姐的帳篷,白日裡總是吵鬧的緊,為了躲清閒,從蕭文皇后處出來之後秦菁就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直接離群想尋一處僻靜的地方來想些事情,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等到停下來時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又到了草場邊上馴養馬匹的柵欄外面。

“喲,長